他在桌子上用茶水写了两个字,渠荷。
他这个举动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清湛看到这两个字是什么反应。有些话不知道怎么问,那就不去问,让对方看到主动去问他,总比他冒失的开口强上许多。眼下无论这个渠荷是什么,他写出的字都不会成为不好的问题。
如果原主知道渠荷,那他写下的意思也就是思考时的动作,谁也不知道他思考的是什么,是好是坏,清湛身为奴就是好奇询问他,他不回答也是没有问题。
如果清湛看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他就只能出门从外边去找,看看有没有有关渠荷的信息。
他看准清湛进来的时机连忙写上,清湛端着他要的糕点进屋,走到他身边时看到桌子上的字,他脸色一变,急忙放下糕点,嘴巴刚刚张起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门外思安从外边一路小跑进来,冒失的又没有敲门请安。
清湛见他进来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伸出袖子赶忙把字擦掉,擦过桌面的手顺势拿起一块糕点送到姜越的面前。姜越看他这一套动作瞬间也就明白了,原主和清湛应该都是知道渠荷是什么的,并且,原主和清湛防着思安。
那他为什么防着,防的是不放心思安这个人,还是……不放心思安背后的姜母?毕竟思安是姜母送过来的人。
姜越接过清湛手中的糕点咬了一口,思安进来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正夫,大将军的信。”
姜越放下点心,盯着面前淡黄色的信封和拿着信件的主人,片刻后才接了过去。
清湛在他接过信件之后从前方走到后方,在他左后方跪坐下来,那是一个可以看到内容又不会显得越界的位置。姜越注意到他这个小细节也就不背着他,大大方方的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信,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姜母这封信除了问候之外就是让他两日后陪着柏成君,白子容去趟温山行宫,正好回趟老家去祖上坟前上几柱香。
姜越将信收了起来,一想到要陪着柏成君与白子容一起出去就不太舒服,也不太愿意去。他打发走了思安,清湛见思安走了便犹豫着开口:“公子还是莫要乱写乱画。”
姜越心思一动,“怎么。”他眼帘微垂,“提都不能提了?”
清湛身子往前动了动,“公子,清湛这么提议只是为了公子好,公子说说写写清湛看到了自是无妨,可万一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就不好了。”
“你怕吗?”姜越看着前方许久之后才淡淡说了一句。
“我怕。”清湛弯下腰,双手交叠头磕在上面,他沉着声道:“清湛怕公子出事。无论是宫墙内的柏成君,还是姜家的大将军都不会喜欢公子与这两个字有关系。公子还是小心一些。”
姜越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故作沉默的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得了!
他看着前方的屏风。
听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原主与渠荷有关系,清湛之前防着思安,之后又这么说,那么八成原主跟姜家的人不是一个心,估计也不是一个阵营的队友。而这个渠荷应该是某种势力组织,与柏成君和大将军的立场是对立的,所以清湛才会说大将军等人不会愿意看到他们之间有关系。
不过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身为姜家之子的原主却跟姜家隔着心?
姜越举起茶杯,对着那一杯茶水轻轻吹了口气,心里有了数,刚准备进一步往下套路清湛,就看到白筱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跑了进来,难得的对着姜越发了脾气。
“大夫!宁鹤去哪了!”她红着脸,伸出手指指着姜越大叫了一声。
叫的有点声音倒是挺大,只可惜有点破音了。
姜越放下茶杯。
宁鹤?
那又是什么qiao(鸟)?
清湛见她进来直起了身体,带着一股子傲气。
姜越发现了,除了他,清湛在宁王府基本上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包括宁王府的正经主子白筱筝,他也一样不放在眼里。
他倒是极其护主,每次一遇到跟姜越有争执的都不用姜越开口,直接的就赶姜越开口前先将不好的话说了,省的姜越有一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说。虽说身为奴仆有些越界,不过有些话就需要他来说,哪怕事后被罚。
“一个红馆里的妓/子,惹得两位王女为他大打出手,一个头破血流,一个蹲了大牢,就这样不安分的主,县主觉得馆里还敢留他吗?”
白筱筝眨了眨眼睛,倒是很耿直的直接回了句:“我敢留啊!”
清湛偷瞄了一眼喜怒不言于色的姜越,不悦道:“皇家闹出了这样的消息,陛下又极其看重颜面,县主真的敢把他接近府中给陛下看?”
白筱筝想了想,气焰消了点,“那什么、陛下国务繁忙,也许不会注意到呢?”
你以为陛下跟你一样一天什么也不知道,只会嘿嘿嘿的傻笑吗?
清湛忍着气沉声道:“且不说陛下会不会注意到,大夫为了救县主让出了河府之事,县主回来可有向大夫道过一声谢?大夫现在坐在这,县主就来为了一个妓子质问大夫,可要是当着大夫的面将那个妓子带入府中,在越过大夫一级?”
白筱筝被他的话弄得哑口无言,过了片刻才小声道:“我不是,我只是听说有人把他带走了所以……”
“所以就怀疑大夫来了?”清湛冷笑一声。
姜越起初听他这话还以为不是他们做的,他顺势做出一副委屈又傲气,不愿细说的表情,哪成想清湛下一句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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