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走得离陈黔他们远了点,这几天他们也赶了不少路,C城也没有多远了,估计再走个一两天就到了。
苏白挑了个有灯照着的地方,刻意用木棍敲击着地,然后再躲在暗处守株待兔。
果然没让她失望,有两只中年体型的丧尸垂着脑袋一晃一晃地朝这里走来,估计是被声音引来的。
那丧尸像是闻到人的味道一样,突然猛抬起头冲过来,面目狰狞而丑陋。
苏白从容不迫,没被那脸给吓到,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她拿起水果刀,看准了丧尸的脖子,一刀下去,丧尸便恍如死人一般倒在地上,身体各个部位都流出了暗绿色的粘液,另一只也这样被割裂了脖子。
苏白端详了半天,地上的两具尸体没有要动的迹象,仿佛是真的死了,她这才确定,果然这些丧尸的弱点是头部。
她拿起靠在墙上的木棍离开了,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如果忽视掉地上那两具丧尸的尸体。
没人看到刚才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是如何解决掉丧尸的,那样干净利落的刀法,不属于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苏白很有效率,没过多久就带着一些食物回来了。
他们现在离C城不远,具体说来,是在A城的郊区地带。
这片地区平常就杳无人烟,更别说在这种时候了。
落脚处还是陈黔找的,是一处偏僻的小屋子,虽然简陋了些,总比露宿街头的好。
刚一踏进小屋子,就听到暮暮细微的啜泣声,还有陈黔安慰的声音。
那个人,之前总是一脸高冷淡漠,在这时候却尤其耐心和体贴。
苏白进屋的脚步声惊动了两人,陈黔这才抬起头问了一句:“回来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苏白其实很想说如果遇到危险的话,现在怎么可能还好端端地站在你们面前?但她只是摇了摇头,平静地回答:“没有。”
陈黔低下头去看一直紧抱着他胳膊的暮暮,语气发得轻柔:“暮暮,别怕,来吃东西。”
女孩却使劲摇头,紧紧抱着陈黔的手臂不肯松手:“不要……不要……”
陈黔叹了口气,朝着苏白说:“能帮我烧一杯热水吗?”
苏白不太理解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本想自己坐在一边,却被陈黔叫住。
她不太明白,一个人要怎样无情,才能这样放肆地去消费另一个人的感情,明明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喜欢他。
可是,在对待另一个女孩时,又偏生得多情。
苏白想,陈黔对暮暮的巨大转变就是发生在那一夜。
暮暮对陈黔的依赖苏白能理解,无非是在生死之际时被谁救下,总会觉得那人是自己的英雄,像烂了那些旧故事里的桥段。
而陈黔突然像对恋人一般对待暮暮,或许是那个瞬间眼前的女孩和记忆里曾经有什么相似的东西重叠了吧。
苏白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她本就不是为了陈黔才来到这个世界。
她轻轻嗯了一声,提着水壶去烧水,没有磨蹭和多余的动作。
看着面前走过的少女,陈黔有时也会生出一点内疚感,但是这种微乎其微的内疚感很快就被怀里女孩的哭声所掩盖。
苏白猜的没错,暮暮和他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叠了,那个他曾经可以保护却没能保护的某个人。
所以当那一夜,那一个瞬间,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就冲了出去,而救下暮暮的那一刻,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第一次好好地守护了某样东西。
同时,在那一刻,他也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陈黔自己也没有想得很明白,但他知道自己应该要保护她,至于苏白,她很能干也很大胆,就算没有自己的保护也能很好。
那时候的陈黔是这么想的,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苏白生好火煮了一小壶水,这一路上大部分物资都能找到,唯独水资源很少。
因为医疗上的病毒发散,导致大面积水源都收到了污染,已经不能作为饮用水了,所以在用水方面是要十分节约的。
不过,再怎么节约也比不过陈黔这么迁就暮暮,别说是逃难了,有时候苏白会觉得他们在度假。
烧开的水‘咕噜咕噜’地沸腾作响,苏白回过神拿起湿布包住手把将水壶提起,缓缓地倒进碎口的玻璃杯里。
她小心地拿起走过去:“好了。”
陈黔轻声说了句:“谢谢。”
又用右手拍了拍暮暮:“来,喝口水,别害怕了。”
暮暮依旧一副低着头死活不肯动半分的姿态,苏白的手有些酸,就想将水杯放在她面前。
谁知这动作却惊到了暮暮,一直低着头的女孩突然猛然伸手一阵乱晃,她的力气不小,一下就打掉了苏白手里端着的杯子,嘴里还胡乱大声喊着:“不要过来!!不要!我不要……”
这突然的举动让苏白措手不及,饶是她反应再快,也免不了被手上的开水烫了手臂。
才烧开的开水就浇到手上,一大片的皮肤瞬时泛红,那种痛感就如同手臂在被千万根细针穿刺一般,苏白紧咬着牙猛抽了好几口冷气。
陈黔看到苏白烫伤,也连忙起身想要帮她用凉水冷却,暮暮却一边哭着一边说:“不是我的错……不要……”
用手拉住陈黔的袖子,不希望他离开。
无奈,陈黔想让暮暮先放开他时,再转过头,面前的苏白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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