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州自从跟随有鹿回国, 又担任星河的总监之后,就一直密切关注以辛。这一次的新闻出来后,他略一思索, 便一早赶来桃源。果然有鹿已经在书房等候他。
宽大的黑色长桌后, 有鹿正低头处理文件。柏州跟随他多年,已渐渐能从他喜怒难辨的面容后揣摩出他真正的情绪。眼下他面色平静, 可见并没有真的动气。柏州暗自松神,进去后, 垂手站立, 对他道:“抱歉, 陈董,这次是我疏忽。”旋即解释,何丽娜是一位星河元老的情人, 因那元老当初为星河重建出过力,所以当他找到他要求至少安排一个女三角色给何丽娜时,他不好太过驳了情面,便答应了, 没想到何丽娜却如此胆大妄为,竟弄了这么一出。这种事向来屡见不鲜,现在已有风向在说不过是剧组的一种宣传, 长远来看,其实无伤大雅。
有鹿却问:“我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清楚?”看他点头,便接着道:“那么你该知道怎么做。”
柏州了解他性格中严谨一面, 知他要的是万无一失,因此正色道:“我明白。这件事我马上处理。”他等了一阵,见他没有别的指示,便要告辞出去,他却又开口了,“她最近如何。”
柏州微微一愣,一时不知他问的是谁,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回答:“适应的还不错。除了被何丽娜找麻烦外,其他一切都算顺利。”说到这里,倒想起一事,笑道:“她被何丽娜打了五个耳光,居然一声不吭。却又因为对其他人的一句难听话,主动跟何丽娜打起来。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有鹿这时方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说刮目相看。”
柏州承认道:“的确刮目相看。我还以为她软弱又年少不经事,遇事最多默默哭泣。倒是我看走眼了。”
有鹿嘴角微微一勾,仿佛想起什么事。那弧度转瞬即逝,再看时,他面上又是一片清冷。
柏州受命安排这件事以来,常向他汇报最新进程,对于细节却没有多加赘述,有鹿也没有问起过,不知今天他怎么突然问到她。大概是一时兴起。既然已经提起,他正打算再多说几件事,有鹿却好像又不感兴趣了,只对他说:“这件事好好处理。下不为例。出去吧。”
柏州便告辞出去。
门口却正碰见刚刚谈论的主角。以辛刚来一会儿,只透过虚掩的房门听见最后一句。她猜测柏州是因自己的事受责备,就对他投去歉意一眼。她想顺便向他打探一下军情,正要跟他一起下楼,哪知柏州却开口道:“咦,以辛,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她只好答道:“正要敲门的。”
柏州一笑,转身走了。
以辛轻轻走进去,远远的站着:“陈先生,您找我?”
有鹿却好像没有听见,低着头翻阅文件,一时间只听见钢笔在纸上书写的细微声音。
他不理她,她又不能走,只好站在原地。百无聊赖中就偷偷四下打量。这间书房极为宽敞,却没有什么装饰,除了一面墙的柜子塞满花花绿绿的书,几件必要的家具,再无其他东西。就跟它的主人一样,单调冷清。不知道那一墙的书他是不是真的看过,还是只做摆设。她目光随着心思游走,不期然撞见他一双黑眸,倒吓了一跳。
她忙低眉顺目,盯住自己脚尖。
有鹿放下笔,看着她,微微皱眉:“站那么远做什么。”
以辛一步步走过去,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一眼瞧见桌上一只电脑,屏幕上正划过她与何丽娜撕扯的画面。她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时候看见,却不知为何,很觉难堪。她默了一阵,开口道:“可以关了吗?”她见有鹿不言语,只好垂首道:“我错了。 ”
有鹿便问:“错在哪里了?”
以辛低声答:“我不该一时冲动,跟人打架。落了把柄,造成不好影响。”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学生,对面那个却比一般老师更难以应付。她抬起头,对他讨好的笑一笑:“薇姐已经骂过我了。我知道错了。”
有鹿却是看了她一眼,说:“你倒是能屈能伸。”
也不知这句是褒是贬。她捉摸不透,就只好默不作声。
一会儿只听有鹿说:“”你出去吧。”
以辛抬头,惊讶的看他,不相信就这样结束了。
有鹿见了她神情,漫不经心道:“怎么,还有事?”
以辛连忙摇头,想一想,却不放心:“您专程叫我回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谁知有鹿却看向她:“我没叫你回来。”
以辛一愣,“可明明电话里说,叫我回桃源来。”
有鹿微微扬眉,反问她:“桃源只住了我一人?”
以辛脸颊发红,听他又道:“还有事吗?我要工作了。”她忙说一句:“阿,不好意思,可能我搞错了。抱歉,打扰您了。”转身匆匆忙忙跑走了。跑了一截,又几步回来,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有鹿望着那扇门,耳边听见她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远去,勾了勾唇角。
以辛一路下楼,去找钟红,问她:“到底谁叫我回来的呀。”
钟红答:“吴姐啊。”
以辛道:“你怎么在电话里不说清楚呢。”
钟红无辜道:“不管谁叫的,你不都要回来?再说,回来就知道是谁找了你嘛。”
说的以辛无言以对。又听钟红说:“你一回来就直往楼上冲,我以为你找先生有事,就没拦你——你跟先生事谈完了吗?”
以辛轻叹一口气,“谈完了。”
钟红便道:“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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