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漪犹豫了一下,一个星期都没接电.话, 那现在不接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但想到等下就要回家了, 因此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接下电.话。
“你跟娱乐圈的人交往了?”
刚一接通, 就传出了对方暴躁的声音。
“……嗯。”
“你竟然真的在跟一个戏.子谈恋爱!”单曼柔觉得自己快气疯了, 今天好姐妹跟她说话嘲笑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件事。
她简直难以想象,她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吗?他们是什么家庭,竟然跟一个戏.子谈恋爱, 说出去多丢人?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给挤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少跟娱乐圈的人接.触,那是个什么地方我没跟你说过吗?你怎么这么下.贱?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你没跟他上过床吧?女人没结婚不是chu女就不值钱了, 到时候谁敢娶你?就算是现在,别人指不定还在背后怎么嘲笑我们,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叉烧!”
单曼柔像机.关枪似的话突突的往外冒, 裴漪将下唇咬得又青又紫,窒.息地忍受着从心中冲出来的怒火。
单曼柔还在说,将裴漪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接着又开始数落起了黎明……
裴漪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妈, 当初是你让我进娱乐圈的!”
“你什么意思?”单曼柔顿了顿, 觉得自己权威被挑衅了,“当初我没让你选择吗?是你自己同意才进去的,我逼你了吗?”
裴漪冷笑,是没逼,但那跟逼着她做选择有什么区别?她有选择的权.利吗?
给了她两个选择, 却直接说不看好一个选择, 她能选择的不就只有一个了吗?
裴漪吐出一口浊气:“妈, 你说黎明是戏.子配不上裴家,但说白了,我也是戏.子,你,也是。”
“你个瘟丧什么意思?”单曼柔最自卑的就是自己曾经进过娱乐圈,哪怕当个小职员都比这职业好,所以更忌讳别人提她这个职业,“我怎么这么命苦,生了你这么个叉烧,辛辛苦苦把你养到二十几岁,结果转头就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来咒我。”
大概是安逸太久了,早就忘了如何演戏,裴漪只听出了对面在干嚎,声音刺耳至极,她冷冰冰地说道:“反正我是不会跟他分手的。
”
顿了顿,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她接着道:“永远不会!”
“裴漪你翅膀硬了是吧?!”单曼柔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就如同小刀划玻璃一般,“你要是敢跟他在一起,以后就都别回这个家了,也别用家里的钱了!”
“随便你!”裴漪嘲讽的看着车窗玻璃中的自己,“不过妈我提醒你一句,你当初结婚之前可是做过财产公证的,那些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我爸的,以后也不会是你的而是我的!”
她吐出一口郁气:“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又蠢又毒,怎么都学不会上流社.会该怎么说话。”
裴漪挂掉电.话靠在椅背后,关掉前,似乎还隐隐听到了对面传出的气急败坏的吼声。
她嘲讽的勾起嘴角。
人面对压.迫时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要么就奋起反.抗。
以往裴漪不敢反.抗,因为有些记忆太深刻了,在她接这次电.话前,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被辱.骂被.关禁.闭的准备。
可听着单曼柔这么贬低黎明,不知怎的,裴漪觉得以往潜藏在心中的愤.恨都给激发了出来,忍不住就反驳她的话。
其实还是紧张的,可才开了个口,后头的话就突然变得顺畅了起来,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慢慢将里面的郁气都排解了出来。
裴漪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读过书,上过大学,很多事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勇气反.抗而已。
虽然家中长辈都不喜欢她,可较真起来,她只是被连.坐的那个,他们其实更讨厌单曼柔。
毕竟单曼柔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伏弟魔,当初生下裴漪后,就嫌弃得不行,甚至异想天开想把裴漪名下的股份转到她弟.弟那儿。
在她看来,一个丫头片子,以后都是要嫁人的,拿着这么多股份有什么用?还是跟她有血脉亲情的弟.弟更靠的住。
裴漪当时什么都不懂,自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裴父确实直接怒了,言明以后他的家产都只会是裴漪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更别提她弟.弟了。
裴父跟单曼柔的关系早就破裂了,维持着表面和谐,对她明里暗里帮持家里的情况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的事情真的触及到他的底线了,这才忍不住发火。
之后单曼柔又想再怀.孕生个儿子,只是裴父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这才让单曼柔看她越来越不顺眼。
她始终觉得,如果裴漪是个儿子,裴父怎么会这么对她,如果她是个儿子,她也不用处处都想着让她弟.弟来保护她们娘俩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在自己身上找过原因。
裴漪也特别讨厌她弟.弟,看她的眼神特别下.流恶心。
她没有去试银.行卡能不能用起来,毕竟以对方的狠心,她不可能会说到不做到。
更何况,她卡里能有多少钱?
当初她爸给她的生活费她都要攥在手里,买包卫生巾的钱都要冲她要,更别说现在了。
她接戏接商演得到的片酬,哪个不是都在她手里?
有她自己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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