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黎小侯爷猜度景帝的心思也算是又稳又准。景帝登基这么几年几乎将自己当做铁人来熬,八年时间总算将一个千疮百孔的延启朝治理成了如今大多数臣民安居乐业的大景朝。
按理说,一个帝王只花了八年时间做到他做得那些事情已经是前无来者,他该适当放松下自己歇上一歇的。然而,段晟昱根本就不允许自己有多余的时间,因为一旦歇下来,如海潮般的思念足以将他整个湮没。
偏偏,他无人可诉,根本不敢让人知道他对他的养母有着刻骨铭心的思念,不是濡慕,是爱恋!只可惜这爱恋还没机会说出来,两人便天人永隔,为了黎娟的声誉,他只能独自品尝这份为世人所不容的爱恋。
八年了,他不敢多想,只能不断给自己找事情做,只有那样才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夜。但是这样,他也觉得没有黎娟的世界他快熬不下去了!
黎源是黎娟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段晟昱不想在他熬不下去之后黎源也跟着活不下去。所以他根据黎源的性子找了一条可能走的路子。
黎源也算是不负他所望,抄书六日后倒有了些心得。只是刚刚把人给放出宫门后,段晟昱突然接到了岭南县那本的加急奏本,内里着重提了马家人的情况,建议景帝若是想抬举商户,马家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段晟昱斟酌后也觉得不错,又知道黎源的性子旁人给他说的话大概没什么作用,便将手里的事情压了压,决定亲自出宫找他说说这事。
不曾想,出宫便接到消息黎源压根没回府,先是去了随阳侯府紧接着又来了南二坊的周府。
段晟昱的心一直就偏着黎源这「侄子」,想都没想转脚就来了周府,但他可不愿让旁人知道他的行踪。直接让卫守找了周府偏僻的地方翻墙进府。
其实京城高门谁家都有一片花林、树林,只是林子大小多寡而已。周府虽然不算大,但为了附庸风雅还是有一片桃花林的,便是主院通往冷香院这冬天里看着凋零的小树林。
进来后,卫守和卫平便找到了避风雪的小木屋,安顿好了段晟昱,卫风正要出去寻黎源便听得周云娘和丫鬟一路说笑往木屋行来。情急之下,三人只好从敞开的窗户避到了屋后。
段晟昱背靠着木屋,用手势示意两个侍卫赶紧继续找人,他一点都不肯承认周云娘的声音娇娇柔柔的既给他带来了焦躁,也为他抚平了烦躁,复杂得他都不愿意别的人多听。
可没多会儿,周云娘便带着丫鬟追着人影走了,等他再看到她时就见她对黎源说着什么,风雪中他只依稀听到了句「你对得起处处维护你的皇上吗?」
就这一句,让他在冰天雪地里竟然有一种全身发烫的感觉,连脸都不例外。再回神,卫风和卫雨领着周府一群人赶了过来,他不得不藏了起来,眼角余光看到周云娘落在远处路旁的暖手炉,手炉外套着个绣花罩子,看着就精巧适合女子使用。
段晟昱宁愿让黎源多受点罪也不想看到那手炉被别的人拿在手中!待得人潮退去,他亲自上前矮身拾起手炉,摔了一下并没影响上面的温度。这是周云娘之前抱在怀里的,挨着她娇娇软软的身子…
段晟昱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她娇嫩的脸孔,竭力不去想的容貌竟是感觉如此清晰。脚步往小木屋一步步过去,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传到了段晟昱的耳中。
她低低的喘息,她娇娇地喊「疼」…
随着这一声「疼」段晟昱脚步加快,透过窗口清晰地看到斜斜坐在竹床上的少女正向丫鬟伸着手,除去斗篷的少女小腰纤细,随着她的动作有些微挪动,看样子软得不可思议。
少女脸蛋微微仰着,正好迎向门口透入的日光,能清晰看到她白皙的脸蛋泛着桃花一样的粉红,就连微微上扬的眼角也不例外,眸子里盈满了水意似落非落,引得人想伸手去捧着。那润泽的小嘴儿微微嘟着,吐气如兰,吐出的热气吹得丫鬟额前发丝浮动,难以想象吹拂在自己肌肤上会是如何的销魂。
「小姐手上这伤怕是要留疤。」春梅只顾着查看周云娘手掌上的伤处,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不小心下手又歪了点。
疼得周云娘一缩手,咬着唇瓣身子往墙壁处靠了靠,「嘶,好疼!」
段晟昱下意识伸出了手,想要接住她软下来的身子,想要伸手指取代那粉嫩的唇瓣被她含着。可是,伸出的手只触碰到冰冷的木屋墙壁,瞬间将他从失神的状态中狠狠拉了出来。
我刚才干什么了!我竟然看一个女子看到失神!
不,我爱的是景姨!绝不可能看上别的女子!绝不会背叛景姨!
自制力超强的景帝忍不住以手捶向墙壁以坚定自己决心!
嘭——
一声在屋内听来轻微的闷响让竹床上的周云娘瞬间寒毛直竖,「谁!」
春梅顾不上害怕,提着裙子飞奔出门口前去查看,回转时手上拿着周云娘的手炉,「真是奇怪,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找到了小姐的这个手炉。」
「应该是益阳侯身边的侍卫给我捡过来的吧,」周云娘松了一口气,又提起来一颗心,像益阳侯那样得宠的权贵身边怎能没有所谓的「暗卫」呢,只是之前没出来维护益阳侯过后还自己手炉又不露面是几个意思?想了想没明白,握着一阵阵抽痛的手给春梅看,「春梅,我手疼!」
得,春梅在心里吐糟了句:小姐还是以前的小姐,刚才的悍妇一样的小姐根本就是错觉。至于益阳侯是谁?春梅表示正担心小姐手上会留疤根本没留意。
回到冷香院,得知老祖宗已经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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