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漠寒衣着华美,浑身上下充斥着难掩的贵气,准确地说他并不是抱着子崖,而是身前系捆着雪貂围兜。
四根金色的围带交错捆绑在陆漠寒身前的雪貂外袍之下,将子崖稳稳地兜在怀里。
只需稍微扶抱、托住便可。
“那时,我并未想过你会来,我便随你表兄离开了。”秦卿眸色平和,言语间并无惋惜、落寞之感。
平静的面对,如常的心境。
更以坦然的语气,简单道明其中缘由。
回廊内,幽静如初,风回纡转。
两人华袍上嵌绒点缀,轻轻撩撩地随风而动。
回廊外,暴雨纷飞,寒冷彻骨。
漫天的飞雪纷凌的乱舞,长风吹熄了长廊檐下的数盏灯笼,荣光消散回廊光弱,逐渐的渗黑于夜色中。
光虽渐弱可依稀可见彼此的容颜。
“所以你是被他打动了。”陆漠寒眸色清冷,语气平稳,唇间溢出的淡淡热息,被风吹散而逝。
那停留在子崖裹身上的手缓缓地收回,秦卿保持平静的回答道:“你表兄对我很好,我也愿意随他离开。”
实话,有时,不中听。
但秦卿语气温和,更显真诚与真切。
无半丝令人不悦之处。
陆漠寒眼神不改,脸色如常,风雪映衬的双眸,静静地看秦卿的面具与面容。
仿佛在等待秦卿更多的真心话······
“况且现今莫府上下都待我甚好,莫夫人与莫老爷也不会介意我的出身。”秦卿继续的表达了内心的想法。
夜风徐徐吹来,掠动了秦卿帽檐下泄出的发丝,波动着其轻羽帽。
“那莫言之为你赎身时,可有要求你往后不许再与我见面?”陆漠寒收回了清冷的视线,缓步走至了一旁,言辞间透着几分思量。
秦卿的目光跟随着陆漠寒身影移动,随后也走近了陆漠寒身旁。
“没有。”
秦卿动唇间,有几缕发丝被风吹得贴上唇,清浅的回答声被风带逝。
陆漠寒沉缓地侧过头,眸色淡然地看秦卿,:“那去你房里,可好?”
虽然陆漠寒的态度、语气始终都是那么处事不惊的泰然,但此刻言辞间却带着某种强烈的暗示性。
秦卿戴着手套的手,稍稍拨去唇边的发丝,轻似无声道:“如此不稳妥,我怎能随便带男子入苑,请见谅。”
轻低的拒绝声,委婉亦不失礼节。
“那去别处叙叙旧如何?”陆漠寒语气依旧,清然懒静中似有几分不依不饶之意。
秦卿缓缓地摇头。
其实陆漠寒何尝不知秦卿的原则,只是逗逗秦卿罢了。
“我现下跟随你表兄,他虽对我无任何避讳要求,更已将卖身契撕毁,但我不可做违背他之事。”
秦卿不避讳曾经的客人,只因他正视过去。
可从他跟随莫言之那一刻起,莫言之便替他卸下过往的束缚。
他现下是莫言之的人,也可说不是。
因为昨日莫言之便将秦卿的卖身契给撕毁了。
秦卿心中明白了,莫言之不想以那张契约牵制他,更是出于对他的尊重。
他还记得昨晚——
夜里风平浪静,别院中轻雪飞舞。
秦卿所住的清幽雅苑之中,昏黄的烛光朦胧,屋檐下的轻纱飞舞,庭院寒花尽放的幽香盖不住的怡人。
透过轻舞的幔帐,依稀可见水亭阁内之况。
微晃的烛影笼罩间,似屏风般高大的铜镜前,秦卿正在安静地试换衣袍,身着的黑纱缕衣上有同色裘绒点缀······
有许多浮华的金色佩饰,牵引在肩头,加上秦卿未系发带,顺柔的发丝披散在身后。
如此色系衬显其肤色更白了一些。
秦卿脚边整齐地摆放数十箱刚送来的衣物,都是莫言之派人从北洲定制而归的。
不久前,秦卿随莫言之来东洲,路经贫瘠的城镇处时,秦卿便将莫言之送给他的衣物,都分拨给了那些衣衫破烂,无衣掩身的百姓。
所以,莫言之才会重新为他添置新衣。
“此处的衣物全都试过了,全都很合身。”秦卿一边缓慢地解着腰带,一边透过铜镜看身后的莫言之。
莫言之身着黑蓝的锦袍,衣领袖口处都嵌着松软的黑羽,那修长的手指正耐心地、缓然地顺着秦卿身后的发丝······
“回来这些日子都少有时间陪你,你可会怨我?”
莫言之靠在秦卿耳畔低语,转而双手也不缓不急地抚上了秦卿的腰间。
那温热的手心停留在秦卿腰侧,隔着衣袍感觉秦卿身体的温度。
同样的,秦卿的腰间亦能感觉到莫言之的手掌传递而来的感温,以及那似有似无地轻揉之举。
“你平日里有正事要忙,我自是不会有所埋怨。”秦卿微垂下眼帘,解下了腰带。
秦卿并不需要莫言之时刻的相陪。
因为莫言之回到东洲之后,有许多事物要处理。
自然相处便可,无需刻意相陪。
莫言之唇边浮现出丝丝笑意,更是满意般地含笑道:“秦美人真是善解人意。”
他的嘴唇已贴上秦卿的耳垂,唇边的笑意有增无减。
那深如墨色的静然双眸、精致细挺的鼻峰,掩盖不住的俊朗之气。
虽然“秦美人”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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