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繁呆呆地看着手机, 忽然站起身来,揭开桌旁的那只烤箱的箱门,徒手将刚刚在烤的那片面包拿出来。接着他如同抓到烫手山芋一般将盘子扔到一边, 再一看手指, 已经被烫得泛起紫红色。
他又将手伸到水笼头下进行冲洗。却因为一时失神,拧开了热水的笼头。
楚繁慌忙地将水笼头关闭, 用方巾包裹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的心绪已经完全乱了。
他隐隐觉察出明天齐渊会放出来的消息是什么,势必是想要将他往火坑里再推一把。
原本想等齐渊有了动作以后再作出相应的判断与反击, 但现在, 他必须马上想出办法来制止齐渊。
他可以对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唾骂与指摘视若目睹, 也可以在被封杀的两年时间里凭着对演戏的热忱从跑龙套的小角色慢慢地重新爬起来,但是他不知道如果再一次被推到低谷,他是不是还能有幸继续和严以恒在一起。
严以恒是否会愿意相信他, 他完全一点把握也没有。
他倒并不是对严以恒不信任。而是悠悠众口之下,被蒙蔽被牵引被扭转都太正常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因为遭遇流言斐语而被朋友亲人背叛。
他只希望他能在严以恒回来之前将这场风波平息掉。
楚繁拿了严以恒留在家中的车钥匙出了门,将严以恒停在车库已近一星期的车子开了出来,回了自己的家。
他翻箱倒柜找出六年前的一纸和解书, 以及一支录音笔。
八年前齐渊买假料曝光他和凌晚的绯闻,在凌晚自杀身亡后,又痛打落水狗地带动舆论导向指控楚繁为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声称凌晚之所以会自杀都是被楚繁所逼,颠倒是非黑白,陷楚繁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丁书华为楚繁到处奔走,在楚繁被封杀的期间想尽办法, 最后在凌家交出了凌晚的遗书之后才得以还楚繁清白。
接着齐渊被楚繁告上法庭,痛哭流涕立下毒誓,乞求楚繁宽恕于他。
楚繁当时要求齐渊自此再也不得将凌晚的事情搬上网络,再也不能扰凌晚的亡魂不得安宁,并且将网络上所有相关的照片及文字全部撤下,才同意了和解。
他始终不是赶尽杀绝的人。
楚繁明白凌晚最终绝了望且寻短见并不是因为齐渊,她是被章邑雄先欺骗再抛弃,才有了寻死的念头,网络上的恶毒传言只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当初那张白纸黑字的和解书,字迹仍清晰可见,写下和解书的人却想要再次反口,把毒箭一般的流言再度刺在楚繁的身上。
楚繁已经猜到齐渊先放出他和凌辰的绯闻,却并不急于揭穿凌辰的身份,为的是将八年前被澄清了的传言再重新搬出来混淆视听。
网络流言此消彼长,当年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已不知换了几拨,就算他们仍旧全在网络上活跃,也是数量极小的一簇人群。并且楚繁当时和齐渊上法庭以及私下和解并没有广而告之。多数人也许记得楚繁当年的往事,却也因为记忆模糊而受到混淆。
再加上现在的网络传播度已不是当年所能比拟。齐渊想击垮楚繁,现在正是最好时机。
楚繁赶到了烛焰工作室,他不经预约,直接无视了前台工作人员的拦阻,直奔烛焰负责人齐渊的办公室。
果不其然,齐渊正大剌剌地翘着腿坐在电脑面前,看着烛焰官网激增的来访人数和留言,仿佛看到了他的工作室的光明前程。
楚繁的到来着实让他意外了一下,紧接着齐渊便收拾起了惊讶的神色,把工作人员都支了出去,将门关了起来。
他转过身对着楚繁假惺惺地说:
“什么风把你刮来了,楚大影帝?”
楚繁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那纸和解书甩到了齐渊的书桌上。
齐渊夸张地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再仔细审视了一遍那封和解书,“你居然还留着这个?”
楚繁连表面上的友善也懒得做了,冷冷地说,“齐渊,我也没指望你能多讲信用,却没想到你还真连说过的话写过的字都可以重新吃回去。”
“重新吃回去才有益于身心健康啊,楚繁。”齐渊咧开嘴一笑,说,“记得我说过么?你如果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我就能将你从神坛上拉下来。”
“把柄?”楚繁冷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捏造的假新闻也能成为把柄?你做记者这么多年,毫无职业操守,光有编故事的能力,靠着抹黑人来赚黑钱,这些事情,加入你工作室的这些人都知道么?”
“现在要倒霉的不是你么?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齐渊的假笑面具终于有些裂开了,他沉下了脸,坐回到座位上,不耐烦地将和解书往楚繁的方向一推,语气不善地说。
“你和你丁书华不愧是师徒,连口径都一模一样,当初丁书华不是声称要把我赶出娱乐圈么?可惜啊,还没能把我赶走,他就出国了。说到这个,我还真得感谢你,楚繁。”话里说的虽是感谢,齐渊的眼神却满是仇视。
楚繁抿唇不语。当初以为齐渊在他面前求饶是想痛改前非,所以楚繁一时心软,让丁书华不再与齐渊计较。却没想到齐渊报复不了丁书华,开始视楚繁为眼中钉。
“我记得当初丁书华当着所有同行人的面讽刺我是个黑心狗仔的时候,你也是站队在他身后的吧?”齐渊好心提醒。
这就是丁书华出国以后,齐渊死咬着楚繁不放的原因。怪只怪楚繁跟错了老师,而且又处处树敌,给了他下手的机会。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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