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繁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在嘎吱作响, 坐起身的时候更是感觉身体各个关节都散了架。
他走到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又吓了一跳。
从脖子往下，他的身上简直像开了花一般布满了细碎的印痕。
楚繁当然知道这些印痕都是来自哪里，但是他极力控制着不让记忆开启那一道缝。
在浴室里擦洗了半天, 他才穿着高领毛衣从房间里走出来。迈开步子的时候他感觉双腿一直在发抖, 恨不得拿根锤子在自己腿上狠狠敲打几下。
真是太没用了。这难道也是缺乏运动的原因么？
严以恒在客厅里鼓捣着烤箱，这种冷死人的天气, 他居然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长裤。
虽然屋子里开着暖气, 但是楚繁看着他这架势也不由得替他觉得冷。
明明也折腾了一个晚上, 严以恒的精神看起来却好得不得了。楚繁心想, 要不怎么说严以恒是个怪物呢。
严以恒看到楚繁走出来马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你起床啦？我烤了面包, 一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楚繁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又朝严以恒走近了几步，问, “你今天不是要工作的么？”
“是啊，但要很晚，今天可能不能回来过夜了。”严以恒说。
楚繁轻轻吁出一口气。
严以恒马上敏锐地觉察到了, “你似乎松了口气？”
楚繁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严以恒朝楚繁靠了过去，伸手环住他, 楚繁以为严以恒又要吻过来，本能地闭住了眼睛。结果严以恒只是将手指伸到他的裤子里，在他酸软的腰上揉了揉。
“今天本来也是想让你休息的。”严以恒轻声说，“还疼么？”
楚繁一下就涨红了脸，低着头想要掩饰刚才自己的一丝遐思，然后他瞥见严以恒光着的腰上有一大片青紫痕。
“你这里怎么了？”楚繁指了指他的腰。
“被你掐的啊，你忘了么。”严以恒拉起他的手，朝自己的背上伸去，“我背上还被你抓破了好几个地方，你要看么？”
楚繁腾地抽回手。
这下他昨晚的记忆全都跑出来了。楚繁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地变了变，然后转身想走开。
严以恒似乎早有准备，手臂一揽，把楚繁搂过来，然后托了托他的屁股，让楚繁坐到了桌子边，双腿环住了自己的腰。
接着楚繁的嘴唇又被堵住了。
严以恒辗转地亲了他很久，然后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着气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有时我真觉得我像在和一个未成年人谈恋爱。”
“你说谁未成年？”楚繁眼一瞪，严以恒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
“感觉你只有十六岁。”严以恒看楚繁像是要生气，又改了口，“好吧，算你勉强成年，十八岁。”
“如果我只有十八岁，你就只有十一岁。”楚繁瞪着他说。严以恒的数学是不是不太好？
严以恒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笑完以后，他又在楚繁的嘴唇上偷了一个吻。
“不管你多少岁，我都喜欢你。”严以恒说。
严以恒说完这句话后，烤箱刚好叮了一声。楚繁感觉他的身体也叮了一声，被烤熟了。
楚繁坐到椅子上吃着面包时，才发觉师烨一直没有露面。
“师烨出去了么？”他问。
“我昨晚已经把他送去酒店了啊。”严以恒抬了抬眼说，“他说他不想睡到一半被我们的声音吵醒。”
楚繁咬着面包被噎了一下。
严以恒又继续说，“他大概忘记我这里的隔音效果有多好了，虽然你昨晚叫声很大，但是其他人应该是听不到的。”
楚繁在心里说，并没有人要你特意解释你家隔音效果的好不好。
“听师烨说你和他的感情很好啊。”楚繁淡淡地这么说了句。然后他在心里偷偷补充，听说你的初吻都给了他了。
“是很好。”严以恒挑了挑眉，“他跟我算是类似亲人一般的关系了。”
亲人之间会接吻的么？楚繁又腹悱了一句，却突然听到严以恒噗哧一声笑了。
“接吻？”严以恒笑着说，“你说的是十岁那年他偷吻我那次么？”
楚繁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内心的想法都说出了口，不禁老脸一红，不敢作声了。
本来楚繁还想问严以恒知不知道师烨在喜欢他。但是严以恒看着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一般。
“我说过了，师烨对我来说就相当于是我的哥哥。”严以恒这么说了一句，手臂一伸把楚繁揽了过去，然后含住了他的嘴唇。
“和你是不一样的。”严以恒放开楚繁时说了这么一句。但究竟哪里不一样，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楚繁在一月份只有一个电影节需要参加，其他时间都可以宅在家里。不，宅在严以恒家里。
电影节举办当天，陈醒开车到严以恒家楼下来接楚繁。陈醒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怎么看怎么别扭。
楚繁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西服。陈醒瞥了好几眼，总觉得楚繁那件毛衣下面暗藏玄机。
“楚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要回家住啊。”陈醒忍不住问，“严大白在家里没精打采的，应该是想你了。”
楚繁疑惑了一下，他在严以恒家住了这么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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