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春的夜晚,顶楼上的风很大,迎面吹到脸上,几乎有些睁不开眼。夏弦眯了下眼睛适应,微微侧身看向那个方向。她打开一罐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是冰镇过的,突然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完了一鼓作气将剩下的喝光后又开了一罐。
那处窗口是黑着的,他不在,夏弦嘴边扯出个苦涩的笑弧,一仰头又是一罐。一连喝了三罐,她才停下来,眼睛忍不住渐渐湿润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们可以回到从前?谁给你的自信?你以为我只是在乎过去那些事吗?在乎这一只手?你混蛋!”
最初她只是喃喃自语,后面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吼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可以不爱我,但为什么要让我那么绝望,既然已经让我绝望,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她背靠着栏杆哭得不能自已,一行哭,又一行将啤酒猛灌进嘴里,仿佛只有这样,她心里的痛才能少一点,“萧泽,你这混蛋,混蛋……你以为你欠我的只有那些吗?你欠我的,你这辈子也赔不起……”到最后,她除了哭,已经说不出任何话语。
“夏弦?”
耳畔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夏弦下意识转过头,见陈苒满脸不可置信的站在她右侧不远处看着她,萧泽站在陈苒旁边,表情晦暗不明。
萧泽刚刚联系不到夏弦,以为她又在“闹脾气”,正准备直接去她家里,半途接到陈苒电话非让他陪着去大世界楼上看看,他磨不过只好答应,没想到上来却是撞见这样一幕?
“你怎么了?”
陈苒试探性的问完,正犹豫要不要过去,萧泽已经迈过她走了过去,他看了眼夏弦脚边随意丢弃的空罐,再看她已然有些摇晃的身体,知道以她的酒量多半已经醉了,当下除了担心,其他的一切都抛到一边。
“你站住,不准过来!”见萧泽过来,夏弦突然站直身体,情绪激动的大喊,眼泪再次不间断的汹涌而出。
萧泽的脚步停了一瞬,见夏弦摇晃着似快要支持不住,又快速上前扶住她温言抚慰:“别哭了,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夏弦本来就有些感冒,刚才吹风又喝酒,现在只觉脑袋昏胀疼痛得快要炸开,她咬牙看着萧泽近在咫尺的脸,混沌之下心中那些痛心愤怒到无法排遣的情绪突的喷涌而出。
“回家?”她用尽力气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梁极度讽刺的笑出声,“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要我跟你回家?”而后哭得更加厉害,“那是你和顾雨薇的房子,从来……从来都不是我的家?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当初不相信我的人明明是你,要分开的也是你,就算我也有不对,可是你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就仗着我喜欢我你吗?”
“你说的对,我很早以前对你心怀不轨,跑到这里来偷看你,我满心算计……你以为就是几年时间和一只手吗?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欠我什么?我不需要你愧疚,不需要你感动,更不需要你补偿,你给我滚,滚出我的生活,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夏弦说的凄然悲伤,极度失望中又藏着无奈恨意的目光狠狠刺痛了萧泽的心,她在痛苦,因为他的离开,也因为他的靠近……
因为喝多了酒,又过分激动,夏弦突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弯腰推开萧泽想扶住她的手,避到一旁……她晚上几乎没有吃东西,此刻除了酒,胃里几乎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不一会儿就开始干呕。
萧泽立马上去拿出手帕给她擦嘴,然后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抱在怀里,夏弦意识里还想挣扎反抗,惯性推了几下,突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似被人抛进云雾里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总算是安静下来,萧泽刚想松口气,碰到她额头才惊觉情况不妙。
她发烧了,温度还相当高。
“她发烧了,我送她去医院。”萧泽将夏弦打横抱起来,一边招呼陈苒,一边往电梯口走,陈苒似还未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愣了好一会儿才急忙跟上去帮忙。
……
高烧又醉酒,医生简单帮夏弦检查了下,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开了些退烧药和葡糖糖一类的吊瓶,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夏弦情绪不是太稳,时不时乱动,嘴里一直含糊的叫着什么,萧泽怕她弄到针头,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臂照看着。
“萧萧……萧萧……”
萧泽听了许久才听清她说的,附身下去安抚:“我在这里,别怕。”
“她不是叫你,她……”陈苒说了一半,见萧泽探究的看过来,再开口有点忐忑,“她在叫她女儿。”
“女儿?”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像一记惊雷炸得萧泽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看着陈苒感觉全身的神经瞬间紧得快要绷断,大脑几乎乱得无法思考,机械式的重复问:“你说夏弦的……女儿?”
她怎么会有女儿?她……是他的女儿。
“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嗯。”
陈苒一路上都在回想刚才天台上的情形,不是一点没怀疑的,却是心存侥幸的以为是夏弦情绪过于激动,醉酒之下将萧泽认成了那个人,但一路上看两人相处的情形,他看她时的眼神里自然流露的疼惜与痛楚,那些莫名其妙却像是承诺的话语,她脑子里疑问渐大,突然有些害怕去面对心里的猜测了。
“孩子叫萧萧?”
“嗯,大名叫夏安,小名萧萧,夏弦说叫这个名字是想让孩子跟爸爸近一些……”陈苒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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