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夕阳已经完全落到远处的山峦之后,天空变成了很深的藏蓝色,漫天星辰伴着皎洁月光铺洒在无边幕布上。
夏弦拿出相机,站在窗前试拍,虽然她一直喜欢星空摄影,但真正实践的机会不多,是以摄影技术只比菜鸟好一点点。
她拍了几张还比较满意,转头对箫泽说:“感谢天公作美,我们出去边走边拍吧。”
山里的夜比城市的夜静,也更黑,月色撩人,影影绰绰的灯光成了似有似无的陪衬。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说的就是这个样子吧?”夏弦望着天空,挽着箫泽手臂随着他的步子倒退着走,脸上难掩雀跃,“应该再加一句蛙叫虫鸣。”
“原来除了成语你还会背诗。”
“不是告诉过你,写字和背诗是我的童年噩梦。”
“那除了这句还记得什么?”
“好像没什么应景的了,全还给爷爷了,哪有人对噩梦恋恋不忘的?”
“可是你的字写得很好啊。”
“那是技能,跟开车一样,学会了一辈子都会,这是记忆,我可以选择性失忆。”
选择性失忆?箫泽闻言笑了笑,从背包里拿了水递给她:“倒着走不看路还蹦蹦跳跳不怕摔倒吗?”
“所以我一直拉着你啊,一是笃定你不会让我摔倒,二是即使摔倒了你也会给我垫背。”
“你对我的信心是不是太足了点?”
“没办法,谁让你是本王的唐长老。”
箫泽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夏弦说话甚至思维方式都越来越像自己。
夏弦喝了水,把水壶给箫泽的时候才发现除了三脚架,他还背了一个鼓囊囊的背包,不由奇怪:“你背这么多东西出来干什么?”如果是她大概只会带着人和相机。
“待会儿你就知道多不多了。”箫泽知道她的潜台词没有多做解释。
一路向上的过程中,夏弦切身体会到原来箫泽背的不是包,而是一个百宝箱,或者说是哆啦A梦的口袋,她需要什么就有什么。
山林里的气温低了很多,簌簌的晚风吹着很爽也很凉,草香之下,蚊子也多如牛毛,月色再美,星光再璀璨也穿不过层层密林……
一路上,箫泽不断从背包里取出了防蚊又防风的薄外套给她披上,还有驱蚊贴和花露水,手电,纸巾,水……
到最后夏弦是真的难为情了,当初自告奋勇要整理行装的人可是她,结果她居然兴奋过头忘了,或者干脆说她根本没想过这些,除了衣物、相机、洗漱用品,就带了一瓶驱蚊花露水还原封不动的放在房间的行李袋里。
“对不起,我没想过会用到这些。”夏弦总是习惯“做错事”先道歉,无论对路人、朋友,还是箫泽。
箫泽正牵着她往前走,听她语带愧疚的道歉,回过头故意皱着眉刮她鼻尖:“傻瓜,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跟我道歉?嗯?”然后摸摸她的头发,眉眼舒展的笑着吩咐,“如果真愧疚,可以考虑把这事写进《箫泽感动夏弦一百次》里面。”
半小时后,两个人到了山顶,山顶很平,突然的开阔给人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夏弦将相机挂在胸前,闭上眼睛,伸开双臂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很浓的青草味,带着泥土特有的腥,从鼻腔到喉头渐渐滋生出甜香。夜风带着湿气拍在脸上,不算太远的天际泛着一圈圈模糊如轻纱的白,四下的草丛和空中荧光闪闪,是她记忆里夏天的样子。
夏弦举起相机瞄准她的目标,咔嚓咔嚓的鼓捣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将相机放进相机包连同三脚架一起递给萧泽,笑了笑说:“好了,拍够了。”
“你好像一直没看照片拍得怎么样。”
“我习惯回去以后慢慢看,现在看了就没期待了,呃,不过这次我更好奇你选的角度好不好。”
“很乐意接受你的专业指导。”萧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轻轻揽过她,一只手举起自拍杆对准两个人,轻声道:“看镜头。”
夏弦有些吃惊:“你居然也用自拍神器?”这好像是他俩第一次同框,还是以自拍的形式,她不太喜欢自拍,潜意识里也一直认为像萧泽这种人更加做不了这种事。
“别打岔,再拍几张。”
拍完后,夏弦迫不及待的要看,萧泽却飞快的收起手机,特别“犯贱”的说:“我也习惯回去以后慢慢看。”
“我就看看你有没有把我拍丑。”
“放心,如果拍丑了我就设置成手机屏保天天看。”
“为什么?不是应该选一张漂亮的无与伦比的?”
“提醒自己摄影技术有待提升。”
“……”
看够了星星,夏弦开始看人,怪不得吃饭的时候听老板说现在是旺季,虽然某些火爆的旅游区没得比,但山顶上还是挺热闹的,大多是举着相机对着星空“咔擦”不停的“追星人”,也有一些单纯来游玩的游客。
离他们大概四五十米的地方有人点了篝火,一群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不知在做什么,有断续的笑声传来,夏弦看了眼箫泽,对方正探头打量那边的情况。
走近才看清是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玩游戏,大概十四五个人以篝火为中心稀稀拉拉围成一个圆圈,中间摆了一个空酒瓶和一个类似于抽奖箱的纸盒,一个人正转动酒瓶。
夏弦以为他们在玩大学里常见的“真心话”游戏,看了几轮才发现不是,不过也大同小异。
中间的纸盒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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