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悯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徐悯是一个腹黑的柔弱女子。
她这个人啊,自诩比菩萨心善,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
是,她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但是她杀人的手段令人发指。
李多裁的侍女被她残忍杀害,唐星宇的随从也被她折磨得自尽。
创作组为了增加戏剧冲突,又临时给晏时加了一场戏。这幕戏是这样的,李多裁查到自己的侍女是被徐悯所害,找徐悯对峙,结果反被徐悯打耳光。
晏时拿到剧本的时候很懵,但是这场戏半个小时后就要开拍了,她也来不及多想,抓紧时间看剧本。
晏时将这场戏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决定去找导演聊一聊。
找了一圈,最后得到消息:导演今天没来,今天的戏份由副导来导。
也是到了拍摄时间,晏时才见到副导。
晏时上前去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说出自己的疑惑,“郑导,这场戏中多裁来找徐悯对峙,可是对话和动作好像跟各自的人设不符呢。”
郑导拿起剧本看了看,然后觑了她一眼,挑眉道:“挺符合的啊,徐悯看起来弱不经风,但是手段狠戾,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谁也没办法保证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多裁一直以为徐悯文弱,当徐悯一耳光过来,她没防备,当然得受着。”
“徐悯从来不会自己亲自动手……”
“那是因为徐悯之前遇到的对手都算不上对手,所以她不会自己动手,而李多裁是她真正的对手,她恼羞成怒了自然会动手。”
晏时摇头,她理解的徐悯,世家礼仪教她一辈子冷静克制,将要说出口的话绝对都是在喉头滚了又滚才说出来的,怎么会亲自动手降低自己的身份呢。
可是就像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一样,她跟导演对角色的解读肯定是有差入的。她看到的是角色是否符合逻辑,导演把控的是整体的故事,局部服从主体,晏时不再说话了。
这场戏在河边拍摄。
夜色朦胧,徐悯从宴会上下来,径自散步到河边,还没走两步,就被李多裁堵了一个正着。李多裁先是试探,徐悯都回答得无懈可击,李多裁问不出什么来,心里越是狐疑,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又陡然回过身来问她一个问题,徐悯露馅。彻底撕破脸,徐悯不仅扬手给了李多裁一巴掌,争执之间,还将李多裁推到了湖里,眼见着有人过来了,自己也跳到了湖里,并且还诬陷李多裁,跟大家说是李多裁将自己推到了湖里。
这样的剧情晏时从艺以来不知道演过多少次,只是不同的是,以往她饰演的是那个被陷害的人,风水轮流转,现在她要饰演那个陷害别人的坏人呢。
晏时看着剧本还觉得有些怪,再抬首,道具组已经准备就绪,苏如意也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啊导演,刚刚才得到加戏的通知,不过我刚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已经将台词记熟了。”苏如意跟导演说。
苏如意长得一张清纯可人的脸,年较小,还未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沾染,身上有一种让人怜惜呵护的气质,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都喜欢她。
导演扬扬手,笑着安慰她:“也是临时通知,要怪就怪这进度实在是太赶了。”
过了一会儿,苏如意到晏时跟前来,像晚辈面对长辈那般谦逊地开口:“阿时姐,稍后的工作就请多多指教啦!”
晏时记忆力特别好,心眼不算大,登时就想到了之前她找自己探讨演技那事。尽管纪庭说过,在网上炮轰她的人不是苏如意真正的粉丝,但是苏如意发的那篇辞演声明,确确实实是藏了心机的。
晏时在这个圈子里面泡了这么久,以前不屑于逢场作戏,如今更是不屑,但是到底做不到刚直不阿撕破脸皮,只双目盯着她,且透过她,道:“好。”
苏如意还想同晏时再说点什么,但是晏时在她开口的时候翻开手中的剧本,然后引着苏如意往河边去,一边走一边说:“先去那边对戏。”
整过过程,她没有回头看苏如意一眼,苏如意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月色皎洁,湖水平阔,偶有一两片去年冬天没落下的叶子掉落水中,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徐悯饮了一些酒,脸颊微红,摇着月扇从花丛小径拐角处拐出来。美人娉婷,瞧见湖边负手站着一个身影,眼睛微眯,待湖边人转过身来,眸光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光,然后笑着走了过去。
湖边月色,两位美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到后来,李多裁转身离去,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遗憾地望着徐悯,“阿灵生前最仰慕徐姑娘了,她常说徐姑娘人美心善,是菩萨转世,如果阿灵下棺那日徐姑娘来上柱香,阿灵九泉之下应该是很开心的。”
“阿灵姑娘惨遭杀害,我也很难过,不过那几日我感染了风寒,很可惜没来得及送阿灵姑娘一程。”徐悯眼角微红,仿佛很难过。
李多裁顿时冷笑:“徐姑娘怎么知晓阿灵是‘惨遭杀害’呢?”
徐悯瞳孔紧缩,“你!”
“我诈你?”李多裁冷笑,“我早就怀疑是你了,我对外宣称阿灵是因为感染风寒故去的,她生前遭遇了怎么样的对待,我可是一字半句都没有说过,徐悯你怎么就能够清楚知道她是被杀害的呢,并且知道杀她之人运用的手段极其之残忍呢?”
徐悯眸子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确定私下无人,收起楚楚可怜的伪装,眼角也挂着冷笑,“既然你早就怀疑了,为什么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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