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祁若初都这样了还能气定神闲得跟贺竭搭讪,一时之间摸不清他的来路,也就不敢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围着他和可乐不让离开。
贺竭现在看到祁若初的那张脸就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来的本事竟然能进到影视基地,还穿上了剧组的服装,眼下又是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惹得贺竭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
一旁的导演见贺竭愣神铁青着一张脸,也没回应祁若初,便问道:“你们认识?”
导演问完,祁若初立马睁大眼珠子含情脉脉的看向贺竭,小眼神里有一丝丝渴望还有一丝丝担忧,最后还掺杂了那么点寄人篱下的小卑微。
贺竭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一脸抱歉的对导演说:“嗯,是我带来的人,一个没看好就到处乱窜着捣起乱了,真是不好意思。”
祁若初长长松了口气,对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摊了摊手,理直气壮的说:“就是他说的那样,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你进组的时候不是就一个人吗?没见你带着谁啊。”黑红袍忽然开口拆起了台,他看着祁若初的目光里带着莫名的敌意。
他将祁若初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然后又不太在意的瞥了可乐一眼,用质疑的口吻问贺竭:“两个都是你带来的?”
祁若初这才注意到黑红袍,他的脸看起来十分眼熟,好像是前几年很火的台湾偶像,可祁若初又一时记不起他的名字。
“齐奕然。”贺竭冷冷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回头往饭桌上看了一眼,“饭菜要凉了吧,这里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先去吃饭吧。”
齐奕然愣了愣,他没想到贺竭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难堪。他咬着嘴唇杀气腾腾的往祁若初身上瞪了一眼,然后就甩起身上的长袍,满腹委屈的回到了摄影棚里。
在场的其他人员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尴尬的局面,就连祁若初也是。
“好了好了,既然是误会就都散了吧。”导演挺身而出,打起了圆场。他看了祁若初一眼,拍了拍贺竭的肩膀:“让你的人把剧组的衣服脱了吧,一会儿估计还要用。”
“好。”贺竭点了点头。
祁若初这才如释重负,上赶着将身上又脏又臭又不合身的衣服脱了下来,没想到衣服刚递出去,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他红着脸尴尬的问贺竭:“剧组的盒饭对外出售么……”
贺竭无奈的笑了笑,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导演:“导演,今天晚上的戏可不可以挪到明天?”
“明天?”导演皱起了眉头,“我这边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不是说明天晚上有通告吗?”
“只能推掉先顾剧组这边了。”贺竭说。
导演看了看正在摄影棚里拿着饭菜出气的齐奕然,只好妥协:“那好吧,反正我看今天晚上齐奕然也没什么好状态拍戏了。”
贺竭带着祁若初和可乐离开了影视基地,他的车就停在基地门口的停车场。
可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直到坐进贺竭的车里都没缓过劲。
“你怎么跟个小狗仔混在一起了。”贺竭发动汽车,往后排座上的可乐身上看了一眼。
他的问话让祁若初和可乐同时吃了一惊。可乐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
“我从巴黎回来的那天晚上,你在风翔机场跟踪偷拍过我吧。”贺竭的口气听起来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对既定事实的陈述。
可乐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不是因为自己偷拍的行径被当事人揭穿,而是想起那天晚上吞噬掉了狗哥生命的车祸和爆炸。
车祸以来的这段时间,他每天只有靠不停的工作和奔波来麻痹自己,以此来忘掉自己当时的懦弱。
狗哥没有什么朋友家人,所以没人会去责难追究可乐,工作室那些冷漠、各自为政的同事更不会。可越是这样他就越难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人没好报。
狗哥是工作室里唯一对他好的,也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为了新闻嘘头而胡编乱造不择手段的狗仔,可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会这么短命?
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时的选择,也许他再努力积极一点,狗哥就能被救出来。哪怕拿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因为他坚信就算自己出了什么事,狗哥也一定会帮自己好好照顾外婆。
可时间不能倒流啊。
祁若初察觉到了可乐的异样,以他对可乐的了解,不用猜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贺竭,你要带我去哪里?”祁若初连忙将话题转移开,同时轻轻撞了撞可乐,帮他醒了醒神,“你住哪里?”
“带你去吃饭。”贺竭奇怪的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你晚上为什么没跟小胖他们去吃火锅?今天可是最后一顿。”
“没胃口。”祁若初敷衍道。
贺竭看着他冷冷一笑:“你的肚子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
“就在前面的车站放我下去吧。”可乐的语气给人一种虚脱的感觉。
贺竭将车停在了路边。祁若初忧心忡忡的看着可乐下了车,他不确定可乐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可现在的他却也没有任何立场和能力去帮助他。
可乐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总要学着一个人去面对生活里这些糟心的事,只要熬过去了,以后便是康庄大道。
总能熬过去的。
祁若初出神的看着可乐的背影,仿佛和三年前的自己重叠到了一起。郁远的死所带给他的那段灰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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