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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借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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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0(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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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平面闪在光芒无边的苍穹下, 耀眼如碎钻。

    沙滩上到处都是人, 让人觉得无趣。

    他往更深处游去, 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安全线。

    所有的嘈杂喧闹都越来越远, 直到彻底消失。

    寂静, 彻底的寂静。

    等他想往回游的时候,遥遥一望,沙滩似乎消失了。

    那些人群也不见了踪影。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 唯一跟陆地搭得上边的只有一大块礁石,漆黑沉默。

    天变了颜色,暗沉的云卷来, 深灰而压抑,他没有多想, 只是朝礁石游去。

    突然之间, 有柔软的海草圈住了他的脚腕,不由分说地将他往海底深处拖去。

    他干脆一口气埋下去,想将海草除掉, 潜下去的一瞬却发现那哪里是海草,分明变成了一双柔弱无骨地苍白小手,紧紧扣着他, 声音模模糊糊地从无穷无尽的海水里向他挤压过来,委委屈屈地,不甚清晰:你会记得带上我吗?

    ……

    奚清楷从床上猛地坐起, 偌大的房间安安静静,自动的百叶窗闭得没有一丝光能透出来。

    室内常年恒温, 薄被外层微有些凉,他支着额头,平复了下呼吸。

    那股窒息感在梦里如此清晰,清晰到他即使醒来也能回忆得起令人心寒的每一个细节。

    溺水的无力感扼住他的咽喉,但更让人无力的是,那天际下只剩一个人时的绝望。

    一个没有剧情的梦,折磨得他夜里不得安宁。

    那医生配了药跟没配差不多,安眠药几乎没有用处。

    奚清楷从床头柜拿起闹钟看了一眼:4点37。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随手套了件灰色T恤。

    等换到一半,奚清楷看着镜子里的男人,皱了一瞬眉,重新选了一件浅的衬衫,拎出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换好了一整套衣服。

    又把深灰色的棉质短袖团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下人每天打扫两次房间,等回来应该就看不到这碍眼的东西了。

    奚清楷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第一格中拿出金丝细边眼镜戴上。

    反复幽暗的梦境背后,好像才是他正常的生活。

    他整理了下袖口,修长白皙的手指微顿了顿,一个失误——将袖口的黑金袖扣扯了下来。

    那是耒沙去年圣诞节送的礼物。

    奚清楷握在手里看了眼,随手放进裤兜里。

    等会儿让人处理缝上就行,衣服吃完早餐再换吧。

    他最后看了眼镜子里倒映出的人影,和背后装潢高级冷硬的房间,这时常让他有虚幻感的一切。

    奚清楷微扯嘴角,讽刺的笑了笑,阴冷淡漠。

    成叔、助理和司机基本摸清了他的生物钟,等奚清楷五点下楼,咖啡、烤得微焦的面包和颜色丰富的沙拉已经摆好了。

    沙拉里的烤牛油果加蛋还散发着微微的热气。

    “让肖乾今天来一趟。”

    快结束早餐的时候,奚清楷上楼前头也不回地道。

    “让他自己去吃吃他开的安眠,看他是不是开成了维C。”

    ……

    “先生今天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负责做早餐的小葵缩着脑袋收碗,战战兢兢道。

    成叔快五十了,跟着奚清楷也有快两年,闻言无奈笑了笑:“但也不坏。”

    “习惯。”

    站在沙发旁困得要会周公的特助林序苦笑道:“习惯就好。”

    奚清楷本来就这个性格,那次意外后,性子没怎么变,除了阴晴不定一些,多了不少任你风吹雨打老子岿然不动的意味。

    跟媒体和主流那是相当不对付,那种用舆论逼他就范的只能做做梦。

    慈善、税收、私人新闻不想说一个字都不说,有被裁员的老员工跑到霂远以自杀要挟,拖家带口的,女儿刚上小学,任谁看了也会不忍,他却一连三天没出现、没回应。

    第四天从香港回申城,才进了公司,一路大步流星地路过对方,只甩下一句,顶楼没锁,想跳随时。

    转头轻笑,说一个两个都这么没新意,要死就干脆点。

    有记者嗅到热点,联想到之前也有自杀的跟他扯上关系,便想跟这个事件。

    却没料到,她在平台发布文章之前被解雇了,这还不说,那记者应聘其他媒体,以那样漂亮的履历竟没再通过过任何一家的初试。

    收回思绪,林序意识到楼上有人在叫他,他回过神来,忙不迭就要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但却被一双手摁住了。

    他回头去看,入眼是一个嬉皮笑脸的笑容,嵌在肤色略深高鼻深目的面容里,显得很是熟悉:“我去就好啦,肖医生刚跟我说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林助再休息一会儿。”

    耒沙伸了个懒腰,慢悠悠朝二楼走去。

    林序无奈地看他。

    过了没有三分钟,他又边挠着自己的刺头边往下走,一双有神的大眼都笑弯了,全然不见尴尬:“被赶下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成叔&小葵&林助:……

    为什么兄弟俩的性格能这么南辕北辙……

    奚清楷当初醒来后,有两件事一直困扰着他。

    一是他记忆里最后倒在巷子前,那样深重的伤竟然已经好得连痕迹都淡去;二是耒沙竟然还活着。

    他以为这不长心的弟弟跑到东南亚瞎弄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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