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装作要擦汗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把手往外抽了抽。
不过没抽动。
对方看似松松的牵着她,其实掌心攥的很紧,她那点不动声色的力气根本挣不出来。
不过到底还是心里膈应,她再度用上力气挣了挣——
“别乱动,”对方扭头认真看着路面的车流,“这个点车多,好生看着路。”
于青:“……”
于是,不知怎得,她还真就乖乖被这么一路牵回了宿舍。
楼下,他把盛外卖的塑料袋递给她:“于大青,我等你电话。”
她点点头。
一路走回来她的脸被太阳晒的有点红扑扑的,脑门上发丝间隐着汗珠,活像是刚跑完800米——他不知怎得笑起来,梨涡浅淡,指尖捋了下她额前汗湿的头发:“你还真是怕热,瞧这脸红的,快上去歇歇吧,晚饭也要好好吃。要是不想动,给我打电话,我叫人给你送过来。”
话说他好像拥有H大周边所有大中小餐馆饭店的电话,在这个外卖还不曾流行的年代,他已经指挥的这些个店家家家都开启了外卖业务,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加钱就够了。
只要钱到位,再忙的不肯外送的店家也会送。
于青摇摇头:“不用麻烦,我准备好好睡一觉,还不知道啥时候醒呢。”
“那也行。”
他拍拍她的脑袋,语气温存,“上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汗淌了下来,于青觉得脸上和后背都毛絮絮的发痒,缩了缩脖子,冲人摆摆手,径直上楼去了。
说要补眠的老大正在自己宿舍里哼着小曲抱着脸盆,搓的一手的泡沫,于青看了一眼,嗯,都是男人的衣服。
真贤惠!
H大的研究生宿舍都是两人一间,老大的舍友上学期就出去跟男朋友租房同居了,不过宿舍一直没退,偶尔也回来睡个午觉啥的——所以大部分时候,这里相当于老大的单身宿舍,是于青除了自己宿舍外盘桓最多的地方。
于青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搁,拿巴掌扇着风:“东门胡同的广式煲仔,你最喜欢的,加了鸡腿和玉米,锅巴也不少,趁热吃。”
老大喜努努的张着两手泡沫,虚虚抱了于青一把,噘嘴一个吻:“还是老二知我心!”
于青嫌恶的蹦去窗边:“热死了,别碰我,身上都黏糊了。待会得冲个凉才能睡的着。”
老大那边已经擦干净手,举着筷子开始大快朵颐了,边塞的一嘴饭,边迫不及待的问:“老二,你咋想的啊?”
于青奇怪:“什么咋想的?”
“就那谁啊——”老大筷子挥舞,“那个姓许的,叫许友松是不是?我看他对你吧,也真的是很可以了。而且人条件还那么好,你就……”
说着说着老大声音也低下来,好像想到了啥,不过还是小声问了,“你就真没考虑过?”
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多了话,急吼吼又塞了一句,“你别多想,我就问问。连老五那个书呆子都看出来了,一直偷偷问我呢。这……人总要向前看的不是?这也都大半年了,我看他对你是真没的说。而且看眼神就看的出来,虽说他对谁都挺礼貌的,都和气,不过只有瞧见你的时候,那眼神是绝对不一样的。”
“我——”于青刚说了一个字。
没想到那个啃鸡腿啃的正欢的家伙突然拿起毛巾胡摸起眼睛来,眼圈泛红,呜哩哇啦:“老二,我就盼着,你能好好的,和以前一样好!以前我们都多羡慕你啊,一直都是没心没肺傻乐的那种。要是真还能有个人,能叫你和以前一样傻乐一样幸福,我啊,就真能放下心来了……”
于青坏心眼的揶揄:“放下心来干嘛?去嫁人?”
对方险些喷了一嘴饭粒,急吼吼按住嘴,不能浪费粮食:“老二你给我滚蛋!”
“滚滚滚,这就滚,滚去冲个凉。北京这破天气,才5月份,就这么热了!”
于青边吐槽边就势往外走,老大在后边追上一句:“问你话呢,你到底咋想的啊?”
她头也不回,很潇洒的摆了摆手:“随缘呗,班长那人是不错。可不错的人也多了去了,我也不能是个菜就往篮子里剜啊!还不兴人挑个食啥的?”
第二天一早,于青躺在自己宿舍的小床上,看蓝布的窗帘被风吹的微微摇动。
同屋的老五吴非一大早跑去英语角练口语了,因为她最近就跟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发现了英语角有一个热爱中国传统文学的瑞典籍帅哥!
虽然于青实在没法理解,这瑞典是说……瑞典语的吧?还是拉丁语?
估计两个人英语都堪忧,居然还能用第三方语言交流的不亦乐乎,只能说,爱的力量,果然能冲破一切障碍!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今天又是个挺好的天气,透过窗帘都能看的到外边阳光明媚的很。
话说又是一夜无梦。
大半年了吧,她梦见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他现在连来梦里跟她说说话都不肯了呢,这个臭屁家伙!越来越懒了!
还是说,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她真的会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把他给慢慢遗忘掉?
上辈子她也爱陈曦,刚重生那会也是雄心壮志,一定要再续前缘——可世事就是这么无常,这辈子到头来,她还是另有所爱。
她一直觉得老天爷这辈子待她不能说多好,但也绝对不算差。殊不知,原来她真的是重生界的一个异数——别人家的重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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