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遵守方大夫吩咐,守了闻诗云1个半小时。
结果到点闻诗云一下床,双腿一软,险些摔倒,直说有点头晕。
方大夫不住犯嘀咕,一再跟他们确认是不是真的没有磕倒后脑,闻诗云说没有。于是他们俩又被方大夫赶出门去,说出去溜达一会吧,如果真是脑震荡的话,不管躺着还是走路都会感觉头晕,要是走走路症状减轻,那就不用在意。
要是头晕还伴随着恶心,甚至还有健忘啥的,那最好去医院再做进一步检查。
小池作为当事人,必须得负责看顾闻诗云这个病号,毕竟人家是为了他才搞出了这么一个疑似脑震荡。
结果校园里又溜达了1个多小时,返回医疗室的闻诗云支支吾吾,说头晕也还是有点头晕,恶心也是有点恶心,但都不算太重。
至于健忘啥的,好像木有……
方大夫大手一挥:“那应该是有点轻微脑震荡,这几天多注意休息吧,再观察几天。一般这种很轻微的,不出几天慢慢也就自愈了。”
闻诗云有点担心:“大夫,会不会影响学习啊,我们可快考试了。”
方大夫表示:“那可说不准。一般脑震荡可都是伴有短暂性失忆,你要是正好赶上,那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
闻诗云:“……”
小池始终都没说过话,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一根木头桩子。
送闻诗云回寝室的路上,她小声:“我下午没课,想去图书馆看会书。”
小池很木然,说话调子都是平的淡的:“方大夫说你这两天要多休息,还是回寝室吧,用功不用在这一时。”
“可……这学期要考高等数学和线性代数,这两门课我一直挺弱的……”
女生为难的咬着一点红唇,很是小心翼翼,“小池……我听说你是个理科天才,高考数学几乎得的满分!老师划的重点有几个地方我一直感觉怪绕的,你要不嫌我麻烦的话,能给我讲讲吗?”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小池会说:不行,我嫌麻烦。
可眼前这个女生刚刚因为他摔出个轻微脑震荡,而且方才大夫也的确说了,要不是她替他挡这一下,他个头高身子沉,真要这么直直磕下台阶,后果不堪设想——
很可能伤腿情况会更严重。
他其实不是不懂事的人,也过了恣意任性的年纪,所以他没办法说出:不行。
况且他了解于青,便是自己去电话机上呼上她十几遍,她那股心气上来,绝对绝对的能视而不见!
所以,如果给点时间,让她先消消气,也许……
他有点模糊的希翼着。
虽然也不知道自己能希翼得到什么结果——
结果没想到闻诗云居然这般孜孜不倦,一直到图书馆快闭馆才恋恋不舍的走人,临走还一个劲的说:“小池你真是一个天才!怎么那么难的题目到你手里就变的像32一样简单,我今天收获太大了!以后……我再有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向你请教吗?”
他匆匆点头:“我送你回寝室……,你帮我看看,于青她有没有在寝室,好不好?”
对方咬着嘴唇,慢慢扯出个笑:“……好啊。”
——结果,于青果然在寝室,不过是在寝室楼下,和一个很帅很帅的男生正在依依惜别。
闻诗云那脉脉含情的的声音,就这样清澈的钻入耳阔:“小池,谢谢你,谢谢你今天……一直陪了我,这么久。”
活过两辈子的于大青同学,心里头突然就涌上一层冷笑。
果然够尽心尽力!
两个人一直戳到这个月黑风高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送回来,这大半天的功夫,怕是有不少可心的话不少难言的衷肠都说出来诉出来了吧?
她了解小池,如果是跟他没干系的人,他一定会不假辞色。
但如果一旦牵扯上点关系,他这人就会变的叽歪的多——况且闻诗云今天还刚“救”了他一救,嗯,两个人的渊源看来又进了一大步呢!
所以她脸上涌现出一个甜蜜的笑,从颈间摘下那条带“雅霜”香味的墨绿色围巾,微微踮脚,亲手为自己面前正一脸红晕的英俊少年戴上——嗯,还又亲手好生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掌心最后还在那个结上轻按了按。
“谢谢你啊,苏楠……”她柔声四溢,娇羞无限,“今天我玩的很开心,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会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今天能遇上你,实在是太好了……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你看——”
她笨笨的,却是很可爱的那种笨样子,低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算,“我们已经偶遇三次了呢。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北京城这么大,我们却总有机缘能撞到一起,连我这么不迷信的人,都忍不住要开始相信命运了……”
苏楠一开始有点发愣——
也是,从汉堡店初遇上于青,她一直都是一个干脆利索的所在,答应他的要求干脆利索,打电玩也打的干脆利索——动辄喊打喊杀,一身的女中豪杰相。
却是冷不丁的,眼前的这位“豪杰”变得温柔而温吞起来,橘黄路灯下她的头发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把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眼神以及她的笑,都变的娓娓动人起来——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在半夜三更的长安街上,在黑咕隆咚却炉火红艳温暖的小铁皮屋,她回头向他望过来的眼神和笑容,温暖而悠远,熟稔到叫人怦然心动——就像是上帝之手,正把他今生的爱人,款款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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