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池还是从徐哥嘴里问清了于青在卖啥。
他不知道她还有这等“爱好”。
毕竟在他眼里,于青虽然住在乱糟糟的西关城区,但并不算家境窘迫的人家,勤工俭学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也许卖卖东西东西是她的乐趣?
一大早的他就醒了,即便在这样的盛夏,早上的空气也带着晨露的微凉气息。
石颖这些天一直对他还未出炉的中考成绩战战兢兢,他不喜欢她这幅紧张样子,所以不是出门去游戏厅打游戏就是和许友松打篮球,总之,完美避开他妈便好。
偶尔他也想到于青,想知道她在干嘛,之前他也如此问过她,但是她一身振奋的跑掉了。
他想着她也许想念花花,还特意给她留过电话,自己家和姥家都留了。
但很明显他自作多情了。
政府宿舍大院笔直的干道两旁是匍匐成浓荫的法国梧桐,大早上的骑行在树下,扑面的风有种很惬意的凉,早起晨练或者赶早市的人都冲他打招呼:“小池呀,好早。”
是挺早的,他人到百货大楼的时候,四周还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只有三三两两几个早点摊。
这个时间段明显还没到此地的热闹点,这么想着,他把车寄存起来,闲步在这条街上溜达起来。
溜达了没多久就走到门古寺,正逢早市时分,往里一瞧人群沸沸扬扬十分热闹。
战池在市场门口买了张鸡蛋煎饼,信步走了进去。
走了没多久,一张鸡蛋煎饼还没吃完,便瞧见前面好多人挤做一团,吆吆喝喝的像在打架。
中国人就爱凑这种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水泄不通人声鼎沸,战池皱皱眉,正准备从一旁擦过,然后,他好像听见了于青的声音。
于青抓住刘和平抓在包上的手:“和平!放开!”
向来文弱瘦小的刘和平,眼珠子都红了:“他摆明就是在抢钱!!!”
他的衣襟被攥在一只胖拳里,高高拎起,寸头大脸的汉子贴着他的脸嘿嘿一乐:“抢?抢你娘的!老子说过没有,只要你们还敢来,哥们就还必须得来收这份子钱。昨个你们没来吧?哥没跟你们收吧?今个你们来了,哥也只收今天的份儿,不算昨个的。公平周到,怎么能说抢呢?你这学生娃也不能含血喷人啊!”
刘和平人瘦且小,被人拽住衣领一拎,两只脚堪堪都要离了地,但他这人不知道怎么也就犯起了倔,两只手死死按住腰际的小包,涨红了脸涨红了眼,大叫:“这不是抢是啥!一伙强盗!以大欺小!”
“TNND,看我们龙哥脾气好找揍是不?”一个小混混飞起一脚一个飞旋腿把一麻袋还未拆塑封的裤子给踢了个四扬八落,“龙哥,揍他丫的!”
于青顾不得飞落满地的裤子,忙上前一把撑住那“龙哥”的拳头:“龙哥,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咋能跟他一般见识呢。钱一分都不少,真的真的!您先把人放开……”
一个小混混不耐烦,伸手过来指着她的鼻子:“我龙哥够给恁俩面子了,好话说着,非不听。这地盘哥们混了多少年了,就没见过这般不长眼的人!他你弟啊?”
于青慌乱点头:“对,他小孩,你们别——”
刘和平吼:“有能耐打死我!光天化——”
话没说完,极其清脆的一声“啪”,龙哥一双肉掌打在刘和平脸上:“真找死啊!”
于青“啊”的一声,震的战池心里一哆嗦。
他正奋力扒开人群,现在也没了耐心,两手往两边一推挤了进去,拽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小混混的衣领往后一拖,便听得有人“嗷”的一嗓子!
就见那“龙哥”松开了刘和平,跌跌撞撞捂了小腹一跤坐去地上。
这一声叫的太突兀也太大声,手下人明显着了慌,两个忙去扶他,看龙哥紧紧捂着小腹那副形容,气的五官都挪了位:“这小丫头,下得去这狠手!”
于青正去跩刘和平,眼看着他左边脖颈到下颌红肿起一片,脑子里一个劲嗡嗡直响——这一大早的来早市,刚才开张,“龙哥”这伙人就来了,张口就要五百!
刘和平就犯了倔,气急了眼,她一个不留神,就顶去了一处,拉都拉不住!
本来她还想居中调停别把事闹大了,毕竟他俩人少力单的,散点钱财没啥,自身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结果一见刘和平被打,她就急了眼,想都没想一脚就揣去了“龙哥”下腹处。
龙哥该庆幸于青现在还是个中学生,穿的是平底的凉鞋,而不是细高跟鞋,况且于青虽急了眼但还没失了理智,还是脚下留情了——不过这一脚的酸爽也够他喝一壶的,缓过这口气来顿时恼羞成怒!
战池看见有俩混混伸手去拽于青,她一门心思都在刘和平身上,脑后也没长眼睛,他一咬牙大步迈过去一脚一个踹去人心口窝——他这两脚用足了力气,那两个混混不提防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哐哐哐直跌出去老远。
于青抬脸见着是他,一愣:“小池?”
但紧接着她神色骤然变得惊惧:“小池!后面!”
话音未落,战池肩上就挨了一下。
夏天衣服都穿的单薄,这一棍子落在在肩上砸的他身子一沉!
左肩刺痛,像是有木刺扎进了皮肉里,战池反手一把从那小喽啰手里夺过木棍,对方缠斗过来,他眼角的余光就见那“龙哥”摇摇晃晃站起来伸手就朝于青抓去。
他心里恼恨着着急:“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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