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这天早饭的时候主动问:“这院儿咱们买下来了吗?”
也不知道父母商量的啥结果,不过不管啥结果,她得加加火。
方萍正往她碗里添小米粥:“买不是不行,就是觉得不大值。这地本来就是忙着搬家急着租的,也就是暂时安顿一下,要是买了这里,我们单位一说集资盖房,咱们可再上哪再淘换钱去。”
方萍的银行最近有意向要盖职工住宅楼,正在拿方案。在于青看来这也算是赶上了福利分房的末班车,能拿到房子自然好。但这回想分房的人需前期就得缴纳部分房款,家里存款有限,如果买了现在租的院子,那等方萍单位定下方案需要集资的时候,便要捉襟见肘了。
没钱还真是不好办啊……
于青想,怪不得重生前辈们都在致力于开工厂挖煤矿搞房产的赚大钱,果然有钱一切都好说,没钱就要处处受拿捏。
其实现在有个最简单也是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向银行贷款。
于青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各大国有银行已经开始鼓励个人贷款,但在社会上却并被不认可,除了特别有胆气的冒险者,基本无人响应,银行贷款业务开展艰难。
而直到又10年后,人们对信贷消费的认可度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信贷消费的强大生命力才焕发出来,房贷车贷等都已经成为了老百姓的生活常态。
只可惜,现在还不是10年后,而是10年前。
于青琢磨了一下,斟酌的开口:“妈,我在辅导班有两个同小组的同学,其中一个是战庆国的儿子,另一个是钢厂老总宋云益的闺女。”
方萍第一反应居然是:“怎么?他们欺负你了?”
于青:“……”
“宋云益的闺女叫宋瑶,是我们小组组长,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啊,人家挺好的。就是有一回吧,我们在宋瑶家学习,听到她父母聊天,说市里领导去南方考察了一个月,说是为了旧村改造的事儿。”
“旧村改造?”
于青觉得还是搬出这种比较有权威性的人的言辞来当说服利器比较管用,所以继续振振有词:“对啊,说是国家要推出的一项试点工程,说什么要推进郊区城市化,加快城乡一体化?哎呀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这意思,就是把城里老旧平房区给拆了,盖成住宅楼新小区,还说咱们怀姜被省里点名要做全省第一个试点。宋瑶她妈娘家在南城城区的孙故事村有套老宅子,本来要卖了的,宋瑶爸说不能卖,说看现在这形势,说不定一改造就改造着了,到时候拆了多少就补偿给你多大面积的单元楼,啧啧啧,多合算!”
这回连她爸于成勇都从报纸上抬起头来,见方萍还目露怀疑之色,于青继续趁热打铁:“我们在楼上听到,我还说咋会有这样的好事,拿新楼房换你的破院子。结果小池说,唔,小池就是战庆国的儿子,小池说没错,他爸是去南边考察出差了一个月,在家也听自己父母聊过这事。他还说听他爸在家跟人谈工作,说未来5年内要把怀姜市所有的旧村全部纳入改造范围。嗯,我看要改造的话,咱们住的这片肯定排第一个,咱这片多大啊!”
于青继续埋头吃早饭,偷偷抬眼发现父母彼此交换了下眼神,看来是有点心动的意思。
她抿了口粥,情绪略微低沉:“我昨晚上梦见姥姥姥爷了,你说咱们搬城里来,可姥姥姥爷还在镇上呢,我姥姥煮的青菜糊糊最好喝了,我好久都没喝到了。”
于青和姥姥姥爷的感情是很好,特别是小学阶段,那时候方萍工作忙,她一直都是在姥姥身边蹭午饭的。
之前都在镇上挨的近,不时还能常见面,后来搬家到了市里,她这几个月的功夫都在忙着中考,没太啥时间机会回去看望姥姥姥爷,现在的思念之情倒真不是说瞎话。
方萍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太忙,昨天你舅舅还打电话来我单位,说最近天热,你姥爷犯了几次高血压,想来市里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我今正要去跟领导说一声,好请个假。”
于青精神一震,抬头说:“妈,咱们干脆把北边朱奶奶那套小院一并买了吧?好生拾掇拾掇让姥姥姥爷搬过来住,这样离的近,彼此照应也方便。我舅在矿上工作也挺忙的,平时能跑几趟啊。以后姥姥姥爷年纪只会越来越大,靠着儿女他们心里也踏实啊。再说了,这旧村一改造,到时候补偿单元楼,咱们挑个楼上楼下,多得劲啊。爸,你说是吧?”
被她这前后一夹击,方萍和于成勇都不说话了,好像都有在认真思量闺女话的可行性。
方萍在家里是长女,对父母向来孝顺,现在搬来市里后,离日益老迈的父母距离远了的确是不够方便。
只不过于青的姥姥姥爷都是要强人,只要自己还能照顾的了自己,就绝不肯麻烦儿女一手指头,现在老两口身子还很硬朗矍铄,所以一时倒没什么大碍。
但重活一回的于青知道,姥姥姥爷虽然也算长寿,但姥爷去世前的几年一直深受肺纤维化的痛苦折磨,天天靠吸氧度日,最后死于呼吸衰竭。而姥爷去世后,本来没什么大病的姥姥也很快就撒手人寰。两位老人同年去世,一个年头一个年尾,那一年大家连春节都过的寡淡而无味。
而姥爷之所以从普通的感冒发展成肺炎,后来又恶化为肺纤维化这样比肿瘤还要严重的恶疾,除了身体素质原因外,住房条件不够好也算是原因之一。
于青姥家本来在老家有房,但姥爷和方萍都在镇上工作,所以把老家的房子卖掉搬来了镇上。
姥家住的是镇政府分给的员工房,建于8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