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睡了一觉之后,寒月作为受害者,不是应该怒发冲冠以一种高冷的姿态将小兵柯柯给发配偏远的贫瘠小行星去挖矿吗?
拉过去结婚是有几个意思啊!
他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南镜摸着脑袋,不解地看着催促他快点出门的柯柯,忍不住说道:“他都和你离婚了,你怎么还这么上赶着去找他啊?”
柯柯哼了一声,抽出一根烟塞在嘴里,吊儿郎当地说:“想娶老子就娶老子,想甩就甩,他以为他谁啊?我同意了吗?分手费给了吗?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走人,你觉得这种人难道不该被付出些代价吗?”
谁说他是关心寒月,分明是要找到人之后痛殴一顿!
那个混蛋!
柯柯从来都是乐观的,遇到不舒心的事情,闷头大睡一觉挥着找人发泄一下就满血复活。
这一点倒也和南镜挺像的。
虽然刚开始挺受不了寒月一声不吭将他拉黑,但很快就将委屈和怒火压下来。
柯柯很坚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根本无法在寒月重伤到连床都下不来的那些日子里独自撑过来。
所有人都告诉他寒月会死,只有他坚持用呼吸器维持寒月的生命。
寒月是他的全部,是他的生命,哪怕那家伙真的不喜欢他,两人真的再无婚姻关系,柯柯也能接受。
他的要求很少——只要寒月活着,他什么都愿意接受。
他的内心比所有人都悲伤,却也比所有人都开朗。
南镜舍命陪君子,大半夜黑灯瞎火的就跟着柯柯离开了飞行舰。
半夜的风冷飕飕的,空中没有月亮,黑咕隆咚。
隐约的天光下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树木和石头的影子,有点闹鬼的感觉。
南镜打了个哆嗦,有些后悔这个时候跟柯柯出门了。
不多时便到了一级区域的边缘,柯柯看了下手中的四维地图,往附近的几棵树上仔细观察一下,道:“这里就是二级区域最安全的入口了。”
南镜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天他弥补防护罩的位置吗?
防护罩无色透明没有触感,只要拥有权限就能过去。
柯柯直接通过,刚准备将终端扔给南镜,以免触发警报声,就看到南镜若无其事地穿过看不到的防护罩,站到他身边。
柯柯:“……你是怎么过来的?”
南镜莫名其妙地回答:“走过来的啊。”
柯柯:“……”
算了,计较什么。
这是二级区域最密集的一片树林。
树木丛生,树冠巨大,但间隙很宽,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枝叶纵横交错形成的穹盖,不见天空。
林子里是不是传来野兽的叫喊声,听上去非常渗人。
南镜却丝毫不害怕,居然还有些隐隐的兴奋,好像血液里天生就带着对未知的崇拜和渴望。
原本以为南镜会是个没经过风雨的娇弱公子哥,说不定会怕到哭,但此时柯柯已经改变了他的看法——这比他还兴奋的少年是谁啊?
“上校上校,你说一会儿如果出来一只很厉害的野兽,你能把它弄死吧?”
“柯柯你看,这里的花长得好诡异啊,怎么还有牙齿?”
“柯柯……”
“闭嘴!”
妈的,能消停会儿吗?
终于出了林子,柯柯一脸麻木地听着南镜在旁边叽叽喳喳絮絮叨叨,抬头看了看天。
这里已经进入到山石地带,放眼望去,偌大的空旷石地上只有隐约几个矗立的怪石,连林间野兽的嚎叫声都听不到了。
但是,长年累月磨练出的警惕性让柯柯明白,越是这种辐射性极高、缺乏遮掩看似一目了然的地方,越是容易出现高阶的变异性怪兽。
兰蒂斯传来的资料他也看了,变异野兽成群出现进行围攻看来非常有可能。
“注意脚下。”
南镜从除了树林,就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好像受到了来自灵魂里的牵引,不由地心慌慌。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黑暗之外什么也没有。
多想了么?
他低头看了看兰蒂斯的坐标,指了指十点钟的方向,道:“往那边走。”
柯柯瞟了眼莫名安静下来的南镜,没有多问,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去。
远处的一个深埋在地下的秘密基地中,有人看到南镜和柯柯,立刻站起来报告。
“满月大人,目标任务出现,旁边还有那个军官,他们已经进入监控范围内,我们要不要动手?”
被称为满月的是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他戴着一个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白色面具,整张脸都被遮挡住。
“哦,这么快?”
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在空荡荡充满回音的地下室中显得尤为诡异,满月像是个幽灵一般走到监控器前,嘎嘎笑道:“放出些小宠物们先探探路,现在就把他弄过来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旁边的青年不赞同地说道:“那样会打草惊蛇,而且机会可遇不可求,兰蒂斯和那个军官已经快要找到这里来了。”
满月死气沉沉地往那青年身上一看,后者一惊,打了个寒颤。
“穆淮安,你的任务可是完全失败,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
那个青年,俨然就是消失三天的穆淮安。
他呼吸一窒,恭敬地说道:“我会将功补过。”
满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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