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一脸坚持的晚辈,寒月率先败下阵来,在心底轻叹口气,看着那粒子肆虐的洞,丝毫不带倦怠之意地冷声道:“殿下有什么好方法?”
兰蒂斯淡声道:“没有。”
寒月说:“防护罩不仅仅是从里面打开的,而是从里外同时打开的,殿下应该明白这代表什么。防护罩修不好,辐射粒子其次,如果有突袭进攻,措手不及。”
这代表着……里应外合。
有内奸,有接应。
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消失的穆淮安和维斯,在这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是受害者,还是始作俑者?
那些人掌握着破坏防护罩的方法,并且悄无声息地迅速进行瓦解,虽然发出警报,但那么多学生在,根本来不及追踪。
而且,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里面有他们想要的人,还是予以警告?
兰蒂斯握紧了始终被攥在手中的那只手,心头有些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
只是,不管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能让寒月继续挥霍下去,因为每一次意识源的运用,恐怕都是对他生命的透支。
南镜注意到,被不停修复的大洞已经小了一圈,白色的光彩如同飞舞的白蝶般漱漱而下,但落在地上的时候又悄然无踪地消失。
意识源的感觉。
他偷偷伸出一只手,将五指摊开,尝试着将意识源输出。
当无色无形的意识源触碰到那些白色物质的时候,南镜大脑里忽然涌现出一股子无可言语的感觉,一道道奇形怪状的白色线条出现在他脑海中,不断往意识最深处钻去。
恍然间,宛若醍醐灌顶,他明白了那种已经转变成白色的意识源的作用——防御。
不,不应该仅仅是白色。
突然,南镜想起来在拟真世界机武比赛中,二月流霜悄无声息释放出的淡白色物质,它们无法用肉眼看到,却可以在无形中顽强地抵抗住对手强有力的攻击,让他反败为胜。
南镜一边毫无保留地大量释放意识源,一边暗间骂着自己粗心大意——该死的,当知道希林就是二月流霜的时候,他其实早就应该询问白光的事情。
还有那从兰蒂斯的机甲上散发出的淡金色防御型物质,究竟是什么?
此时,他思绪万千,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
巨大的漏洞在被逐渐修复,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已经错愕地暂停了所有对话——他们一个感受到南镜在不停释放意识源,一个直接看到了那白色的光芒变成了淡金色,并逐渐发暗。
在这之前,寒月已经正视过这个少年了,而此时他却以一种凝重到肃穆的表情看着他,看他那称得上可怕的意识源,不停修补着漏洞,速度之快直逼他全盛时期。
作为一位经历过各种考验磨难,经历过战争洗礼并能坦然面对死亡的将级任务,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够让寒月动容了。
然而,南镜这绝对超乎寻常的天赋却让他常年不变的清冷面容带上说不出的震惊,体内翻江倒海的疼痛也已经被完全忽略。
如果单独探测,寒月敢肯定南镜意识源的等级结果最多只停留在四级左右,但此时他散发出来的数量和浓度,绝对已经达到了他自身的巅峰时期。
而寒月的巅峰,在超神的十一级。
再有一级,就是顶级。
他今年四十二岁,作为基因等级SSS的天才,他达到十一级的时候,是三十二岁。
那么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几岁呢?
只有十八岁。
“才只有十八岁……十八岁……”
十八岁!
寒月喃喃地咀嚼着这个年龄,蓦然联想到一种可能,以脏猛然突突加速跳起,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翻涌起来,胸中一堵,肺腑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一口血喷了出来摇摇欲坠地向后倒去。
“将军!”
道尔顿一个错身上前,将寒月僵直的身子从后扶住。
寒月的身子已经被掏空,到了强弩之末,软弱无力。
他让道尔顿将他搀扶到一颗略粗的树干旁坐下,强抑制住痛苦和喘息,靠在树上死死盯着不断释放意识源弥补漏洞的南镜。
兰蒂斯站在他身边,拨开了他腕间的终端。
终端虽无法捕捉到意识源,却可以将透明的防护罩实体化呈现在光屏上。
当他看到那块如同吞噬的大口般让他反感的漏洞在南镜那源源不断地意识源修补下逐渐缩小、最终来丝合缝成为一个针眼,消失不见时,素日殷红的唇褪去了血色。
一个突如其来的联想猛然冲击着兰蒂斯的脑海,第一次,他有了惶恐无措的感觉,连血液的温热几乎都要退却。
气氛一时间想当奇怪,看到他们此时迫在眉睫的危机被解除,居然没有人有任何高兴激动的表示。
道尔顿是为寒月的身体忧心忡忡,寒月和兰蒂斯,却反而为南镜超乎人类想象的力量而生出各种思虑。
“啊呀呀,我居然真的成功了!”
少年喜悦的声音就像是这颗灰蒙蒙的星球上唯一的光彩,穿透漫空的尘埃。
兰蒂斯用深邃的目光凝望着欢呼雀跃的南镜,视线慢慢从那额角沁出的汗水,滑落到那张神采飞扬漂亮地让人亦不开眼的面容上。
他嘴角往下弯了弯,便又在南镜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扬了上去。
接过扑上来的南镜,兰蒂斯将他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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