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放学, 白皓泽也没有出现,而就连赵瑾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林杏大着胆子去问鲍婉儿,而鲍婉儿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白皓泽有点事情来不了,不方便透露, 你自己去问他吧。”
虽然是开学第一天, 林杏还是被大师留下来画画。她和大师已经熟了不少,明白大师的严厉不过是为她好而已, 其实骨子里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她全神贯注作画, 大师就在一旁悠然喝着茶, 或者自己跟自己下棋, 时不时走过来点评她几句。
林杏曾经在心里暗暗想过, 如果大师年轻个十岁, 在二三十岁的时候该多么风雅,多么受人喜欢啊。
这个猜想得到了廖文慧的证实。廖文慧偷偷跟她说:“当年大师还年轻的时候 还没有踏出大学校门就拿了好几个国际大奖,他却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照常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人又疯时不时下乡去找灵感, 根本不看重功名利禄。”
“当年啊,大师年轻的时候,追她的小姑娘可以编成一个排, 有些人还非他不嫁呢。”廖文慧眼睛亮晶晶的,满脸憧憬, ,指着一张照片跟林杏讲,“看, 这就是大师年轻的样子。”
不看还好,一看林杏也彻底淡定不了了,年轻时候的大师绝对担得起温润如玉这个词,而现在……
林杏抬头看了看,发现大师虽然人老了,但气韵依然不减很有武林高手的风采。
“走什么神?”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大师敲敲棋盘,懒洋洋地走过来,对着她的画叹气。
一叹,两叹,三叹,那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林杏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恨不得以死谢罪。
林杏还是陪着笑脸,诚惶诚恐地问道:“师父为何叹气?”
忘了说,寒假前的那次比赛林杏果然拿了一等奖,大师也就顺势收她做了关门弟子,虽然学校里其他的人对此颇有非议,但大师就是大师,丝毫不顾流言蜚语,坚持收她。
校长一激动,亲自上门委婉地劝他多收一点弟子,也好让传统艺术开枝散叶,大师喝着茶,连连摆手:“我一把老骨头了,收一个玩玩就行了,多了实在教不过来。”
待校长离开,大师冲林杏神秘一笑,道:“反正我也不是校长发的工资,他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林杏恍然,点头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果然没错,那师父,我要不要给你发工资?”
大师用一言难尽的目光默默看了她半天,叹口气道:“可以,每个月十万。”
林杏想了想自己的经济实力,毅然决定:“那师父我还是平日里孝敬你吧。”
没错,林杏不叫老师,叫的是师父。对于这个称呼,林杏一开始有些不习惯,后来也就顺口了,总感觉一念出这两个字,就仿佛穿越回了古代,在江湖之间行走。
对于林杏的这种感觉,大师表示了深刻的赞同:“咱们是画中国画的,自然要有一点古人的风雅。”
林杏乖巧点头,指着大师的茶壶真诚地问道:“所以,这就是大师你一天喝一斤学校的茶叶的原因吗?”
大师被噎了一下,摇着头叹息:“不肖徒啊……”
待林杏问完大师叹气的原因,她自己脸倒是红了起来,恨不得把刚刚说出的话塞回肚子里面。
万一大师反问她心不在焉的原因,她该怎么回答?难不成说大师我喜欢的人今天没来,心里很忧伤?
大师将目光往林杏那边淡淡一扫,随手指了指几个地方:“你究竟是怎么画的?这几个地方,我三岁时画的都比你要好,你究竟有没有用心?”
“我……”林杏语塞,低着头不敢看他。
大师平日里好说话,开开玩笑也没有什么,但真正谈起画画来他可比最严厉的老师还要严厉,甚至还威胁林杏下次要打她手心。
“反正我又不是校长发工资,管他干什么。”大师说的云淡风轻又理所当然。
而现在,她在大师的灼灼目光下总不能说“师父我的心已经被人拐跑了”吧?
大师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她半晌,然后毫不客气地用手中的扇柄用力敲了敲她的脑袋。
林杏吃痛,手忙脚乱地护着头部,却听见大师悠悠一句:“每天跟你一起走的那个,什么时候换人了?”
林杏怔愣了一下,也顾不得躲避扇柄了,扭头向窗外看去,大师趁机又敲了她一下,林杏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一声惊叫不仅仅是因为痛,还因为惊讶。
窗外固定的那个位置照样停着一辆自行车,但却不是熟悉的样式。一旁的树下有一个人影,那人正叼着一根烟,旁若无人地玩着手机。
大师用戏谑的语调问她:“怎么,那么快就变心了?”.
林杏也顾不得计较他为老不尊了,噔噔噔就跑了出去,对着那个人影喊道:“周鸿见!”
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嗓音有点颤抖。
他果然闻声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一身黑衣在夕阳下更显沉寂:“那么早下课?”
“没有……”林杏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嗫嚅着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周鸿见感觉好笑:“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为什么在这儿?”林杏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
“你先过来。”周鸿见的语气有了几分不耐烦。
林杏颤抖了一下,乖乖走了过去,直到两个人几乎是面对面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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