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女孩子的第六感已经让林杏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靠着墙角,慢慢蹲下,书包搁在一边,后背靠着在冰凉的墙上,寒意轻而易举浸透薄薄的校服,侵入骨髓。
她闭上眼睛,看不到那里的情况,但这不代表她听不到。
陌生女孩子的声音不断传来:“阿泽,他们怎么能这样子呢!”
紧接着是白皓泽带着笑意的声音:“没关系的,你知道我又不介意这个。”声音是难得的温柔。
“这样也不行,谁也不能欺负我的阿泽!”气鼓鼓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林杏的心像一下子被丢进了万丈深渊,有些蒙,有些迷茫。
难道那张纸条,都是自己的错觉吗?薄荷糖的味道还残留在口中,结果说好的天台见,变成她一个人在这里看他们说笑。
真讽刺。
林杏站起身,本来打算一走了之,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隐匿起自己的身影,偷偷看天台那边的状况。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微卷的长发,姣好的脸庞,娇艳的红唇,还有那双长腿,此时正站在白皓泽旁边,亲密地拉着他的胳膊。
而白皓泽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就那么任由她拉着。
“好啦,芸芸,别气了,这不什么事都没有吗?”
“我不管!”被唤做芸芸的那个女孩子眨了眨眼睛,托着下巴想了想,狡黠地笑了笑,嘟嘴道,“那,你上次欠我的薯片什么时候还?”
“不给你。”白皓泽把薯片拿出来,故意举得高高的,逗得女孩子跳起来去抓,还总是抓不到,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阿泽——”女孩子终于累了,摊开手掌开始撒娇,“阿泽,快给我!”
白皓泽放开手,薯片一下子落到她手里。女孩子眉开眼笑:“我就知道阿泽最好了。对了,你说你约了人,到底什么人啊,要不要我避一下?”
换来白皓泽的一个白眼。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杏眼前晃动着女孩子笑靥如花的脸庞和白皓泽温柔的笑颜,他们在一起的场景实在太过和谐,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多余的。
芸芸……付芸芸,那个赵瑾一开始说漏嘴的女孩子。
薯片……限量版,那包白皓泽死活不肯给她的薯片。
还有“阿泽”那么亲密的称呼,那么熟悉的场景,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心。
果然自己不该来的,刚刚居然还胡思乱想,真是可笑。
林杏慢慢转身,准备离开,脚步却迈的有些晃,仿佛踩在了棉花上。
他们目前什么关系都不是,但放自己鸽子,肯定是他的不对。
这么想着,林杏倒是有些理直气壮了,想要回头质问白皓泽,叹了一口气,又一下子软了下来。
算了吧。自己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同桌而已,肯定比没有那些认识白皓泽多年的人有优势,就连沈琳月她都比不上,更别说暧昧的付芸芸了。
大不了,自己就当今天的约定没有发生过好了,反正世界上夫妻离婚的都多着,更别说这种普通的约定了。
想到离婚这个沉重的字眼,林杏的心越发往下沉,脚步更慢。
如果什么事情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多好,世界上一定会少很多眼泪。
“林杏。”神思恍惚间,耳边蓦地传来一个熟悉的的声音。
不用转身,她都知道是谁。
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淡然,白皓泽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位置,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来找我。”
这不是瞎说,他的确不知道付芸芸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但既然来了,就聊两句,总不好把人家赶出去吧,再说天台也不是他买下的,实在没有什么理由。
但就算情商最低的人也能看出来,林杏是真的生气了。不光林杏,换做别的任何女孩子都会生气。
林杏停步,却倔强地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真的是一个误会,我本来是想找你聊一聊,问清楚你为什么伤心难过……”白皓泽组织着语言,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完全沉默。
他平日那么伶俐的嘴,此时像被人塞了一嘴棉花一般,根本说不清楚理由。
其实也不用理由,事实就是事实,但在人心里就会多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尤其在心细如发的林杏心里。
“我很好,不用你关心。”林杏绷紧面部的肌肉,冷冷吐出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哪里要这些理由,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分清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心里这么不舒服。
白皓泽怔在原地,目送着她长发飘扬的背影,最终没有去追着解释什么。
一种难言的酸涩在心里弥漫开来,下了楼梯,走过一个拐角,林杏一下子停下来,扁扁嘴,泪滴就落了下来,砸到地砖上。
再也走不动,林杏索性靠墙蹲下来,捂着嘴巴开始哭。
眼泪来了止也止不住,还不如哭个痛快的好。
哭了不知道多久,林杏心里舒服了许多,用手背擦擦眼泪,发现天已经黑了。
“拿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冷厉的声音,眼前多出一张纸巾和一瓶水。
林杏下意识接过,抬头去仔细辨认来人样貌。
昏黄的路灯下,周鸿见抱着篮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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