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萧怀樱捂住脑袋,难受地闭上眼,似乎清晰地听见类似玻璃破裂的声音,澎湃的潮水声一浪接一浪地打过来,将她死死扣在岸上,铺天盖地呼啸而来,不管如何拼命闪躲,依旧逃不开躲不掉,逼着她生生受了下来。
“萧怀樱,你不舒服?”秦昭和再次伸手,却又被她躲开,急急往房间跑。
萧怀樱根本听不进他说了什么,顷刻间心乱如麻,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着,让钻心的疼意缓解一二。
帝君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狐狸胆大妄为地甩开自己,急匆匆地跑进房间,还将门从里面锁住,头也不回。
这是闹什么脾气?
沐泽带着四只小妖灵躲在一旁,暗中观察。
大白被大蒜呛得一阵辛辣,终于能说话后,格外喜悦地清了清嗓子,本想压低声音,一时没克制住,嘹亮道,“狐狸小姐是不是真在外面有人了?”
有人两个字回荡在房间上空,小绿吓得头顶的鸡毛菜猛地一晃,沐泽差点没站稳,迅速扶着墙躲到喉头。
秦昭和阴沉着脸回过头,面无表情。
他慢慢走到胖白藕面前,蹲下,平视她,“你刚刚说……她在外面有人了?”
“没、没这么说。”大白很想表现得从容镇定,却无法克制地打了一个充满大蒜气味的嗝。
帝君果然不是好应付的对象,“那你认为,她怎么会这副表现?”
“兴许是晚上吃多了,在拉肚子。”大白急中生智地掩饰道,“哪个雌性愿意被自己的配偶看见拉肚子这么不文雅的画面啊。”
秦昭和微微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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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樱躺在床上,埋在柔软的被子里不停翻滚,她的脸上全是泪水,随着动作,将枕巾上蹭得湿漉漉。
脑海中的记忆不停翻滚涌出,她好像隐隐约约地记起来了什么,可又记不起,痛苦得浑身是汗。
接连闪过的画面中,有很早以前的古代,少年天子意气奋发,鲜衣怒马,在朝堂上雷霆手腕令人畏惧,却心甘情愿地弯下腰,让他最宠爱的贵妃趴在背上,从御花园一路背回寝殿,被在额上亲一下,会呼吸紊乱小半盏茶。
贵妃多抱了七公主养的猫一会儿,他都能站在窗外醋海翻天,次日便下令,将宫里的猫狗全赶去宫外。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穷,生活也不如意,没有锦衣玉食,盘中珍馐,但帝王亲手替她换的绣花鞋时,依旧很开心。
她总是嘴上嫌弃他不买吃的,不买喝的,可依旧赖着不走,想,只要他每天抱着自己批奏折,还柔声细语地说话,并非不能将就一二。
可稍稍眨眨眼,一切都没了。
天崩地裂般的眩晕席卷而来,她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皇帝,泪流满面。
那是他们的过去吗?萧怀樱痛苦地从床上坐起来,暧秋的暗害,仙庭、神庭的讨伐,她被迫陷入沉眠转世。
再次醒来,她变成一只毛茸茸、湿漉漉的小狐狸,无父无母,在弱肉强食的妖界夹缝求生,直到姥姥带她修炼。
她在狐狸洞呆了数十年,随后到了莺声鸟语的琅苍山。
夏天,小白狐狸躲在树荫里乘凉,毛绒尾巴轻轻摇摆,偶然瞧见路过的小少年,觉得很是面熟,像曾几何时见过。
未曾细想,她便从树上跳下来,直直落入他怀里。
那少年白衣黑发,仙气飘飘,明明可喜欢抱着她了,却总装出一副不情不愿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模样,她稍微靠近,耳根通红,还一本正经地呵斥她,“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想离你近一些。”她拽拽袖子,刚伸出手,又被打掉。
秦昭和别开脸,不让她瞧见滚烫的脸颊,“萧怀樱,你难道没学过,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
坐在一边的萧怀樱撑着头,思考了半晌没懂其中的含义,便轻轻对着她的耳朵吹起,“帝君,你的意思是……对我发|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关注我的朋友们里只有十二个小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