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一边喝着温热的麦酒一边盯着西奥和酒馆老板说话。
一直到西奥转过身来看向她, 脸上轻松的笑容顿了一下, 然后走了过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时时盯着我。”西奥坐了下来, 手里也拿着一杯麦酒, “你的眼神狠得让我觉得你要现在就杀了我。”他说着，对端着一叠面包上来的小胖子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抱歉, 但鉴于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还是盯着你会比较好。”艾莉娜喝了口麦酒。
西奥露出了一副被说中后尴尬的表情。
五天, 她跟着西奥走了整整五天的时间。
期间西奥企图逃走的举动不下三次, 当然这还是艾琳娜在故意放水的情况下清算出来的次数。她其实一直对西奥的举动睁只眼闭只眼，因为认为对方绝对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所以根本没必要放更多的心思在他身上。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无论西奥怎么逃、逃到哪里去、或者故意假扮失踪，都无济于事。
可艾琳娜找出西奥之后也没过多惩罚他, 她自己的想法是“现在弄惨了那他还怎么把她带到黑城堡去”。而西奥显然也和她一个想法, 毕竟她只是没有过多惩罚, 但不代表没有惩罚。
比如因为被太阳炙烤得不舒服时，免费送西奥上天感受一下飞鸟的乐趣之类的。
可怜的西奥被吓过一次之后, 今天一天都安安稳稳什么幺蛾子都没出。
“但就算你不盯着我, 你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性命拿走。”西奥撕下一块手工面包塞进嘴里，狠狠嚼了几口之后又喝了一大口麦酒, “而且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遮一下你的脸。虽然以你能做的事，你遮不遮都没什么问题。”
艾琳娜慢慢转动视线，看向周围畅饮着酒水的男人们。
他们有的人非常直白地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有的人则装作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但就像西奥说的，大部分的他们都注意着这边，艾琳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因为这些人脸上大多都留了乱七八糟的胡子。
“并不是只有我一个认出你。”西奥说，“太后瑟曦下达了你的全境通缉令，只要一天不出君临，认出你的人会越来越多——当然也可能存在认不出你，但被你外貌吸引的人。就像那个小胖子。”
艾琳娜转过头去看，正好看到刚才送面包上桌的小胖子缩回去的一幕。
“他只是个孩子。”艾琳娜哭笑不得地回过头看西奥。
“我刚才没听错吧？”西奥说道，“孩子？你跟他差多一般大。”
“是吗。”艾琳娜无意解释这句话，她说着，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麦酒，“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她将杯子轻轻碰到桌面上，而她相信西奥会自己去解读这句话的。
就像她预想的那样，她一说完，西奥就不说话了。
因为他知道她说得也没错。
史塔克家最近几年的遭遇已经足够不成熟的孩子们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我一直有个疑问。”艾琳娜突然开口，“你为什么现在好像一点都不怕我？”
“你不觉得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有点晚吗？”西奥皱起眉，“而且就算我回答了你，你会放我走吗？”
“不可能。”艾琳娜撕下一块手工面包扔进嘴里，“我只是单纯好奇，明明第一天的时候你还特别怕我，只要对上我的视线就会立刻移开，但昨天开始你就可以和我说话了。”还是在我让你感受了飞鸟乐趣后。
西奥耸耸肩：“就是这样了。”
艾琳娜顿了几秒，有些疑惑。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西奥说，“而且我看到了。”
“什么你看到了？”艾琳娜皱起眉，“我不喜欢别人说话只说一半。”
“那个失足从楼上掉落下来却奇迹般没有受伤的孩子。”西奥简单明了，“我看到你手动了。”
艾琳娜眨眨眼：“所以呢。”
“……这可不是我期待的反应。”西奥皱起脸。
“那你想我给你什么反应？”艾琳娜是真的不明白这位西奥的脑回路。
按道理说，他是要杀了她去领赏的人，之后才是不得不屈服于她的能力的威胁带她北行——这个时代的人这么简单就接受一个人拥有能力这件事的吗？她从书上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西奥一口气没提上来：“至少不是这样的。”
“怎样的？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的？”艾琳娜是真的糊涂，她觉得她不能用二十一世纪的经验去评价这里的人，事实上也行不通。她想过西奥对自己态度转变的可能性，但每一项要么是以恐惧收尾，要么是以崇敬收尾。
毕竟她的能力放到这个时代，不被认为女巫就被认为是神使。
那位梅丽珊卓不就自称自己是神使。
不过或许人家是真的神使说不定……艾琳娜一边等着西奥回答一边不着痕迹地想。
“等下。”西奥却突然说，他眯起眼盯着艾琳娜，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哦，所以你认为我应该害怕你或者尊敬你？因为你展现出来的……神赐般的能力？”
然而艾琳娜一点都不尴尬，她还坦然地点头：“这是最符合事情发展的逻辑思维。”
“那么女士，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之前怕你，是因为我认为你会杀了我；我现在不怕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西奥倾身看进艾琳娜灰色的眼眸，他从不知道这种颜色在一个人的眼里也能明亮如此，就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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