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大钱儿的事儿被发现的时候我们都可生气可着急了,可是现在看着他们俩在一块儿能这么好,什么同性异性的,有什么分别呀。”
吕芳听了这话却有些触动,也默默地点了点头,说:“是啊……能过得好……已经是挺好的了……”
虽然两个人的人生阅历和社会经验各不相同,彼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共同语言,可是说起孩子们,却还是难免聊了个没完,特别是郑秀丽又不是郑大钱的亲生父母,不论说他的优点还是缺点,都听起来更加自然诚恳。
吕芳比起欧阳川虽然对于郑大钱还能接受一些,但欧阳烨在家里也尽量不提起他俩的事,因而他对郑大钱也并不甚了解,这一回却借着郑秀丽之口慢慢对郑大钱熟悉了一些,两人滔滔不绝地在飞机上聊了四五个钟头,竟不知不觉熟稔亲厚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老姐妹。
薛木在一旁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这两位姑姑和母亲,见他们聊得这样投机,他也就省了点心,也尽量不随便插嘴打断,乐得清闲,只不过心里又在隐隐地担心起一周后的跨年之夜,不知又会是什么考验,心中还暗自吐槽两人非要把日子定在一月一号,美其名曰是结束两个人的七年之痒,害得他如此提心吊胆。
飞机落地,入住酒店,休整放松,自由活动,薛木和万朝阳却不得休息,急急忙忙地换了衣服,陪着郑大钱和欧阳烨奔赴市长办公室进行结婚仪式,为他们担任证婚人。
这个仪式虽然简单,是为了注册登记而由市长主持的,但是听着两人跟着市长念着英文的誓词,而后交换了戒指,在“you may kiss your husband now”后轻轻拥吻,还是让薛木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
仪式完成后,薛木和万朝阳与市长一同在结婚证书上签了字,而后又陪他们一同做了存档、盖了钢印,一切大功告成,回酒店的路上,郑大钱拿着那个廉价奖状一样的证书,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结婚了,欧阳烨从美国法律的意义上讲,已经是他的丈夫了。
“好没有实感啊……”郑大钱摩挲着那证书的金框,“这就完了?”
“就跟领证一样嘛,”欧阳烨笑道,“快速高效,重点是在婚礼上头。”
“准备得怎么样了?”万朝阳问道。
“反正我们俩能准备的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其他的还得你们帮忙嘛。”欧阳烨答道,“其实典礼现场也不麻烦,也有婚庆的他们给弄,三十一号一天应该就能完事儿,主要是得赶着圣诞节之前来办了,要不他们就放假了,所以这两天你们可以随便玩儿去,三十一号辛苦辛苦就行了。”
“行啦玩儿什么玩儿啊,我们就跟着你们,看你们随时有什么需要吧,”万朝阳笑道,“不过你们倒是应该带着你姑还有你妈去转转去,别人倒是可以不用管。”
“哦对了,他们来的时候还行?”欧阳烨问道。
薛木正从郑大钱手中接过证书看着,抬眼答道:“好着呢,一见如故,互相称赞着你俩,称赞了一路。”
两人听言都稍稍松了口气,婚礼已经够让两人绷紧神经的了,他们实在害怕再出什么乱子。
接下来的几日倒还算是忙中有序,由于时间还算充沛,典礼的布置准备和岛上的出行游玩同步进行,也算劳逸结合,大家心情都很愉悦,只有薛木随着时间一点点靠近,内心也越来越紧张,尽管上回去到了万朝阳的梦中时,他就在这边万朝阳的怀里,万朝阳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担心,还是想要想办法避开零点的时刻独自找个地方“渡劫”。
不过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三十一号进行了简单的彩排,典礼现场也终于布置完成,可在这样一个度假胜地的海岛上,自然无可避免的有给游人观赏的烟花表演,虽然薛木很像以年年都看没什么新鲜的为理由逃避,但也明白逃避不是最终办法,最后还是不得不在紧张忐忑中与万朝阳在烟花下完成了跨年的一吻。
然后不出所料的,四周的一切再度慢慢消失,温暖的海风,柔软的嘴唇,烟花与欢呼,欢声与笑语,一切归于暗淡的宁静,薛木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床上,他试图起身,却发现浑身虚弱乏力,继而发觉鼻孔里插着管,右手上也打着吊瓶,而左手正被人轻轻按摩着。
他有些吃力地转过头,却见到一脸疲惫的贺冬兰正一下一下抚摩着他的手指和掌心,而薛峰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妈……”他开口呼唤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
贺冬兰猛地抬起头,迎上薛木的目光,而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木木?!你醒了?!”
第一百三十五道题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窗边的薛峰也猛然回过头来,而后“唰”地站起身冲到了床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薛木,怔怔地张着口,半晌说不出话。
薛木的心脏“砰砰”地跳着,一时神智也有些恍惚,前几次去到别人的梦中,都是毫无征兆地与人凭空相会,这回却是自己在病床上醒来,而且同时见到了薛峰和贺冬兰两个人,让他心中打颤,不知是自己同时进入了两人的梦中,还是自己真的已经醒了过来。
“木木……木木……你终于醒了……”贺冬兰的神色憔悴了许多,头顶也多了许多白发,她拉着薛木的手,一面哭,一面喃喃地低语着。
薛峰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他擦了擦眼睛,抬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一个女声迅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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