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珊早早地把顾子言叫起床。
“唔，老妈？” 顾子言还未完全清醒，坐着坐着又要倒回温暖的被窝里。
“快起来，今天我有个读书会，你陪我一起去。”程珊一把扶住她，催促道。
读书会？
哈欠连天的顾子言洗脸刷牙，换上连衣裙，正准备披上羽绒服的时候被她妈喊住了，“今天不准穿羽绒服！”说罢，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件红色斗篷大衣，“就穿这个。”
挣扎了一会，顾子言还是屈服了，冷就冷吧……
程珊看着女儿，满意地点头，这才对嘛，今天去那群人精那，怎么可以输在羽绒服上！
精心准备后，母女俩便出门了，周日早上车不多，但目的地似乎有些远，开了好一会还没到。
顾子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这时手机响了，是傅坤的信息。
“起床了没？”
“起了，被我妈拉去参加读书会，正在车上。”
对面发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今天有安排？”
“本想带你去骑马。”
“估计今天是不行了，下次吧？”
“好吧，那下午有时间吗？”
“应该有的。”
“等我电话。”
“OK.”
顾子言从手机里抬起头来，发现她妈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傅坤？”
“嗯。”
“你爸那天打电话问我来着。”
“你们都谈了什么？”顾子言好奇道。
“倒也没什么，他问了一下傅坤的家庭情况。但是，你知道的，每个爸爸对把自个女儿拐走的男人基本都是充满警惕的……”程珊边说边注意着女儿的表情变化。
顾子言抱着母亲大人的胳膊，蹭蹭她的肩头，“还没拐走，我还是你们的，放心吧。”
程珊不由得笑了，不一会又点点女儿的额头，“坐好咯，别把头发弄乱了。”
……
终于，车子在一家高级会所前停下。
母女俩被一名容貌秀丽的服务生迎着，穿过典雅的长廊，到了一间十分开阔的临湖茶室，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了。
顾子言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少打量的目光注视到她身上。从小跟着她爸经历过各种表演的大场面，她倒是适应良好，从容地随着她妈妈去和人打招呼。
“原太太你可来了，这位就是令千金吧？” 一位面目和善的短发阿姨问道。
“是呀。子言，这位是苏阿姨。”
“苏阿姨好。”
“你好。诶，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
旁边有几位也纷纷上前来，一时间倒像是把顾子言给围住了似的。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女孩子啊，还是得有内涵才行。”
又有人接了一句，“这你可错了，长得漂亮当然有点用处，这不是那谁和那谁都被钓着了吗？”
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响起。
程珊却像是没听见，拢拢耳边的碎发，气定神闲地拉了顾子言在一个四方茶桌坐下，“来，子言，帮妈妈和阿姨们泡壶茶。”
比她还淡定的顾子言点点头，她在外婆家已经相当熟练了，又加上她最近新融合的回忆，使得她的动作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优雅古典，看得几位阿姨们纷纷点头赞许。
“哦？小姑娘手艺不错啊。”其中一位颇为高挑的贵妇人品了一口茶，略微惊讶地说。
其他人这时也喝了，不管真懂茶还是装的，都不约而同地表扬了一番。不说别的，这一壶茶泡下来，可是实打实的赏心悦目啊。
“哼，什么雕虫小技也敢拿到台面上来显摆。”刚才那个声音又冒出来。
顾子言忍不住看一下到底是谁这么锲而不舍地针对她，好嘛，还是熟人，这不是大哥他亲妈，林郁女士么？
林郁见她看过来，反而更来劲儿了，她起身整整裙子，好整以暇地走过来，正要开口，门被推开，温柔的女声响起，“不好意思诸位，我来晚了。”
屋子里不少人都站起来，“裴夫人来了啊。” “裴夫人。”
裴？裴臻的那个裴吗？
顾子言跟着她妈妈也起身望去，看到来人一身灰紫色套裙，素雅大方，气质不凡，“何教授？” 她一时惊讶地脱口而出。
何淑仪看到她也十分惊讶，“顾同学？”
程珊却微微一笑，“子言，你在学校见过裴夫人吗？”
顾子言还未回答，何淑仪就快步走上来，“我们有过一些书法上的交流，原太太，顾同学的书法十分有灵气，颇有令尊当年的风骨啊。”
程珊瞥见林郁像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了，笑得畅快，“裴夫人可别这样夸她，小孩子经不起夸，该骄傲了。”
几人走到茶桌旁又坐下，顾子言本想倒一杯茶给何教授，却发现公道杯空了，嗯？不是还有半杯吗？这时她看见刚刚第一个夸她的那位贵妇人冲她眨了眨眼睛。
好吧，顾子言低下头笑了。复又行云流水般重复了一遍刚才泡茶的动作。
何淑仪品着恰到好处的茶不由得想，裴臻这次的眼光大有长进啊。
接下来的时间，在何教授的主持下，读书交流便开始了，顾子言安静地听着其他人的发言，偶尔被何教授点到，也能说出一些颇有深度的见解，并没有给母校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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