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抵在门上的那一刻, 宋虔来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比门声更响,她轻轻地“啊”了一声之后,抬眼去看白祈曳。
房间的灯光是柔和的暖白色, 自头顶倾泻一身, 宋虔来盯着白祈曳的眼睛,看他的眼睫扫落了一片阴影, 看他的目光里罕见地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不告诉我,嗯?”他又重复地问了一遍。
听到这个略有上扬的“嗯”, 宋虔来下意识地呼出憋了许久的一口气, 她刚刚不知道为什么, 竟然忘记了要呼吸。
“我……”宋虔来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似乎读懂了宋虔来局促的表情中蕴含的情绪,白祈曳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绽出一抹笑:“你是对自己太没有信心,还是对我太没有信心?”
宋虔来垂下目光, 声音细若蚊吟:“我们才刚刚在一起。”
白祈曳几乎是瞬间读懂了这里面的潜台词,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对这段根基尚浅的感情没有信心。
自从知道宋虔来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白祈曳一直处于十分不理智的状态, 直到此时与宋虔来鼻息相闻,他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他又想起了地下停车场那一次 ,明明天寒地冻冷的要命, 宋虔来却只穿了一件短袖上衣和一条牛仔裤,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上还渗着血。
回忆到这里,白祈曳恍然, 或许,她是真的刚从水里出来。
自从他被从水里救出到后来的重逢,白祈曳跨过了漫长的十多年,而宋虔来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
这大概就是时空旅行的任性之处。
白祈曳撩开宋虔来额前的头发,光洁的皮肤上露出一小块儿伤疤来,痕迹很浅,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太出来。
这……应该是当初在水下不小心磕到的。
温热的嘴唇在那疤痕上浅浅落了个吻,不知道是不是此时气氛被渲染的太好,宋虔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静悄悄地过了许久,宋虔来偷偷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发现白祈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怪力,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继续亲你?”
宋虔来面上一热,她觉得自己的脸色此时肯定像猪肝一样,于是瞬间反驳他:“你别臭美了!”
说完这一句,抵着门的后背稍稍离开,宋虔来想脱离这个有些暧昧的姿势。
白祈曳突然伸手捧住宋虔来的脸,右手拇指不由自主地在她脸上蹭了蹭,然后低笑说道:“你想的对。”
宋虔来愣愣地听他说完,然后她的后背再次靠在了门板上,带着白祈曳气息的吻像源苏江里的水,让她无所遁形。
白祈曳开始只是想点到为止,但是宋虔来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舌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于是好像火上浇油一般,白祈曳终于放下了所有矜持。
不知道怎么就从门边辗转到了床上,距离雷池只一步之遥时,白祈曳终于停下来,气息不匀地看着宋虔来,眼眶已经有些泛红。
起初的几秒,宋虔来同样呼吸不匀,她脑子混沌,几乎忘记了今夕何夕。
等到宋虔来搞清楚了状况时,白祈曳长长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起身准备下床,宋虔来猜,他大概又要去冲冷水澡了。
看着身旁床被压下的那一块地方再次变得平整,宋虔来不知怎么的,突然伸手拽住了白祈曳的衬衫下摆。
她的手指纤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用力,骨节凸起。
白祈曳回头看她,目光不再清澈,满眼都是忍耐,他在极力控制,尽量深呼吸。
宋虔来对上了这样的一双眼睛,脑袋里残存的所谓理智想法瞬间土崩瓦解,她手上终于使了更大的力气,白祈曳身形不稳,再次坐回到床边。
宋虔来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心情,像枯枝终于蒙了春雨,终于沾了新绿,她此时,终于要完成那个萌生过许多次的念头了。
她终于要扑倒白祈曳了。
***
许絮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款步回到了红礼厅。
来宾依旧交谈正欢,许絮对此没什么兴致,打算去寻许老爷子,只不过半路被许之言拦了下来。
“姑姑,祈曳怎么样?”许之言其实是想问,白祈曳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为什么只有许絮一个人回来了。
许絮想到白祈曳十分不走心的叮嘱,决定依他:“祈曳挺好啊,不过临时有点事情,就不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的话完全没毛病,那小子确实好得不得了,至于事情,那可是人生大事。
不过……许絮摸了摸下巴正在琢磨一件事:按照时间推算,她未来的儿媳妇如今到底多大年纪了?
“那宋小姐呢?”
许絮反应了一下才领会许之言说的宋小姐是谁,她其实还是更喜欢红领巾这个名字,显得正派,“儿子走了,儿媳妇自然也走啦。”
正朝这边走过来的许老爷子听了这话,险些脚下一滑闪了老腰:“什么儿媳妇?”
“没什么没什么。”说到这里,许絮赶忙走到邵诚均身边,满脸慈爱地问他:“诚均,我听你妈妈说你终于交了女朋友,她可是终于盼出了个头。春节若是有时间不如带回家过年,也算给她吃颗定心丸。”
邵诚均的母亲与许絮关系很好,听她这样说,邵诚均笑着点头,“我尽量。”
旁边许老爷子和许之言爷孙俩,外加程谢,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邵诚均也脱单了,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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