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到让人不愿醒来。
而恨这种情感,即使深刻,却终究抵不过炽热的爱。
陆亭修同她十指相扣:“其实,不管是哪个过去,我都爱你爱的要命。”
“骗人,第一世开始的时候你明明讨厌我!”
“阿遥,你要相信,人虽然一时会认错,可感觉终究是不会错。”
“比如?”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世的时候也一起参加过狩猎?”
有点印象。“你不是全程撇着头,理都不理我?”
“咳,没那回事……”
“?”
“我不理你……主要是不想让你发现……”
“发现什么?”
陆亭修耳根微红:“那时候你也是一身马服,英姿飒爽的,射箭回头的那一刹那——当时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居然还是我的夫人!”
“你就编吧,现在会说好话哄我开心了?”
“是真的!我对天发誓!”
“……那会儿我们成婚也才一个月吧,你竟然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嗯……”
“那你之后还——!”
“都怪我一时半会儿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
“不敢了一年?”
“不是……后来,承认是承认了,就是不敢进你的房间。”
宁遥惊奇:“这是什么道理?”
“把你得罪的那么狠,哪还敢爬你的床……”
“……这话到了你嘴里,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陆亭修轻笑,低头吻上她的发梢:“还记不记得你窗外每天出现的桃花?”
记得啊,“那不是芝兰早上替我去摘的?”
“……是我。”
“!”
“还有调养身体的补汤。”
“你熬的?”
“不时送到房里的新衣。”
“你买的??”
“你养的那只叫栗子的卷毛小狗。”
“你——???”
“我从皇嫂宫里要来的。”
“噗!”宁遥忍不住笑场:“这些缺心眼的讨女孩欢心的把戏你从哪里学来的?”
“很好笑吗?”陆亭修脸上挂着懊恼,眼中却满是笑意:“当时我问了一帮狐朋狗友该怎么让心爱之人欢喜……结果他们就教了我这些。”
“果然很没有用,你直到最后……都不开心。”他眉宇间有些黯然。
现在再谈起那段往事,宁遥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你是很没有用——”
她望着男人瞬间沉寂下去的神情,突然笑起来,扯了扯他的脸颊:“这些事,你早该告诉我。”那样我们就不会错过那么久。
“对不起……”他把脸颊靠在她手上,低沉的尾音逸出呢喃:“我只是,不懂该怎么爱一个人……”
从小被教导着皇家无情的他,在毫无知觉的时候就已经深深伤害了自己此生第一个爱上、也是唯一爱上的人。
宁遥沉默片刻,半晌,露出一丝轻松笑意:“没事,都过去了。”她大概能够想象,当时年少失母的兄弟俩,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最终一个登上帝位,一个手握重权,该是抛弃了多少常人的情感才能做到。
所以,既不相信爱情,也不懂得爱情。
因为心肠太过柔软的人,早就在那样诡谲的至尊家庭里失去了性命。
“不过,”她话音一转,“原谅你过去的行为不代表你以后就不需要好好表现了。”
男人难得泄露的一丝伤感瞬间敛起,重新挂起浅笑:“那夫人想让我怎么做?”
“饭菜你做!”
“嗯。”
“碗筷你洗!”
“嗯。”
“随叫随到!”
“当然。”
“让滚就滚!”
“这个……”
“还有——”
“还有?”
“孩子你生!”
“……夫人,这个我做不到……”
“做不到?行,休夫!”
“……那不可能!”
“等、等等……陆亭修,你做什么……你忘了刚刚怎么答应我的?!”
“没忘啊夫人,我这不就在身体力行地侍奉你吗……”
“你——滚!”
……
这一世还长,总有时光能让他们……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