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空气中逸散的灵力一丝一丝被融入那些冰晶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环境中终于再无一丝灵力,而那些散落漂浮于空中的细碎晶石开始慢慢汇聚汇拢到深渊上方,无数的晶石汇聚凝实,形成一颗晶莹圆润的玉珠。
那珠子晶莹剔透,光华内敛,刚一成型,便仿若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光芒一闪,便坠入了那道张裂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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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方才幻境之中除了最后出来的那一指,你可曾出过手?”重宁紧紧锁住了盯着浮生的眼睛。方才,那幻絮花形成的幻境,委实有些怪异,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浮生受辞镜宫主的命令,保护少主的安危。”浮生粗砺的声音响起。
“回合欢宫。”重宁转开话题道。
他选择相信浮生。
浮生说,他的任务是保护花重宁,那么在花重宁没有危险之时,他便不会出手。
浮生是花辞镜选出来的人,以花辞镜对花重宁的宠爱,浮生应该是没问题的。
重宁略一沉吟,还是决定回到合欢宫,同梨子商议一番再说。
下山的路途倒是极为通畅,两人沿着山路,很是顺遂。几乎到了空灵山山脚。
重宁突然开口笑道:“浮生,你在此等我一下,放心,我很快回来。”
浮生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想要阻止,却还是没说什么。
重宁满意地笑笑,“放心,我很快回来。”说着便沿着方才下山的小道,逆行而上,停在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地带。
“你出来吧,我知道你跟着我呢。”重宁环胸抱臂笑道。
四周只有风吹树叶飒飒之声。
“你不出来便算了,那我可走了。”重宁轻轻一笑,又沿着方才的小路下了山去。
一棵青碧千叶树之后,蓦然出现一道红色身影。
离云面色有些苍白,望着前面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美人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为今之计,还是找个灵力充裕的地方,试着突破一把。
离云转身,余光却恍然发现那个没人方才站立的地方,那是……
离云压下心底的疑惑兴奋,走近了些仔细看过去。
七片晶莹剔透的菱形锯齿红叶,和几片芬芳馥郁的幻絮花瓣……
这是,幻絮花花托上生长的叶子,和幻絮花瓣。
离云拾起花瓣花叶,回忆着当时斗法时,另外一个少年,管他叫……
“重……宁?”离云轻轻唤道。
美丽而危险。
看着怀里的人睫羽轻忽,似乎是快要醒过来的样子,蔺澜赶忙将搭在对方腰肢上的手缩了回来,果然,没过多久,重宁便扭动着换了个姿势,缓缓睁开了眼睛。
阳光透过红纱撒进重宁眼里,清透明丽,流光溢彩,蔺澜再次呆愣了片刻,一丝红晕悄悄爬上耳廓,幸好阳光透过红色的纱幔照进来,床里边也都染上薄红,一时间倒也看不出什么异色。
重宁一睁眼便发现自己缩在蔺澜的怀里,还揪着人家的上衣衣摆,然而重宁几百年的纨绔生在涯,早已让他练就了一副厚脸皮,魔界素有“处变不惊,风姿潇洒”翩翩佳公子的美称。
重宁一面绽出一抹明亮灿烂堪比朝阳的笑容,挪动着向后退了一点,离开了蔺澜的怀抱,有些不好意思,“早啊,蔺澜,真是不好意思,昨晚睡得太死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感受到怀里的那团温暖离开,蔺澜心里竟然有一阵莫名的失落,努力压下这些奇怪的感觉,蔺澜起身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应道,“没有,少主。”
蔺澜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得放外间传来一阵敲门声——
“扣、扣、扣……”一阵清脆的响声传过来,是檀月的声音,“少主,奴婢等人来侍候您更衣洗漱。”
“嗯,进来吧。”重宁憋回了要说的话,冲着房门喊道。
“是,少主。”檀月应着,少女特有的的嗓音软糯可人,灵动悦耳。
木门被推开,一袭桃色纱裙的檀月身后跟着一列绿衣少女,捧着各种器皿鱼贯而入,带来一阵胭脂香风。
蔺澜皱皱眉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清晨的风带着草木香气吹散了屋子里浓郁的的脂粉味,也让蔺澜瞬间清醒了许多。
檀月没有理会蔺澜的反应,毕竟在她眼中,蔺澜再如何也只是个男宠,合欢宫最不缺的就是鼎炉之流。伺候着重宁穿好衣服,檀月又拿过候在一边的侍女手中的布巾,想要伺候重宁擦脸。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重宁打断了檀月的动作,吩咐道。
“是。”檀月愣了一下,挡下了布巾,福了福身子,领着其他侍女退了下去。
“蔺澜,你不喜欢她们吗?”重宁用帕子擦擦手,走到窗边。
“……没有。”蔺澜垂眸,阳光透过他如鸦羽般的眼睫,折射出淡淡的绚丽光晕,煞是好看。
美色误人,重宁在心里暗暗唾弃了自己一阵,才仰起脖颈,略带骄矜地开口,“蔺澜,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允许你你以后直呼我的名字,重宁。”
朋友?这个词让蔺澜有些恍惚无措。他自幼无父无母,更别说所谓朋友。
可花辞镜让自己活下来唯一的意义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纯元之体是与合欢宫功法最为契合的绝佳鼎炉吗?
蔺澜已经太久没有得到这样的善意,身子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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