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道:“我栖身在你的戒指之上,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对吧?”
蓝思语点点头,说道:“此事苏素姑娘你跟我说过,可是,这跟涂沁儿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素道:“我想,你可以把戒指悄悄放进涂沁儿的房间里。这样的话,涂沁儿在房间里面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看到。如此一来,不就有机会知道她将借据放在哪儿了吗?”
蓝思语闻言,一阵惊喜涌上心间,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苏素姑娘,戒指离开我,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应该……不会吧?”苏素有点犹疑的说道:“这样吧,你先将戒指摘下来,放在一旁试试看?”
蓝思语听了这话,便依苏素所言,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一旁。过了一阵子之后,并无任何异常出现。苏素笑道:“这下可没问题了。”
蓝思语也笑了,说道:“此事,就要麻烦苏素姑娘了。”
苏素道:“谈不上麻烦,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计议已定,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将戒指放到涂沁儿的房间里面去。搬出主院之后,她搬进了一座名为荷香苑的院子。那地方挨着荷塘靠近花园,虽然并不算大,风景却极好。算是将军府里除了主院之外,最好的一处所在了。
蓝思语授意眉儿,试着收买一下荷香苑里面伺候的丫鬟婆子。过了数日之后,眉儿不负所托,拿着银钱收买到了荷香苑里一个名叫彤云的二等丫鬟。可惜管家权不在蓝思语手上,丫鬟婆子等下仆的卖身契也不在她这里。否则拿着诸人的身契,要他们做什么事不行?
这一日,花园里一处形状奇古的假山之后,眉儿等在这里,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幸好此时连绵数日的大雪已经停了,不必冒着雪站在这里。但是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眉儿穿着厚实的衣裳又揣着兔皮手统和小手炉,依旧冷得有些发抖。在她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有人过来了。悄悄探出头一看,却是一位身着葱绿掐牙棉夹袄的小丫鬟,眉眼平淡,正是那个名叫彤云的丫鬟。
彤云匆匆走到眉儿身边,福身施礼,口中说道:“叫眉儿姐姐等急了,都是我的不是。好不容易将屋子收拾干净了,那边又叫扫雪,因此才耽搁了。”
眉儿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一丝不耐,道:“此事怎能怪你?我原也没有等多久。”两人又交谈了几句之后,眉儿便从怀里小心的取出一只赤金镶嵌羊脂白玉的戒指,递给彤云,说道:“就是这个了,你将它放进内室里,千万仔细些,不要叫人发觉了。最好放进镂空或者透明的器具里头,记住了吗?”
彤云接过戒指放进袖口中,道:“都记住了。”
眉儿脸上的笑意愈深,又探手从袖口里取出一个蜜合色绣着喜鹊登枝的荷包,递了过去,道:“这里是一百两的银票,你且收好了。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两谢你。”
彤云接过荷包打开看了看,眼中露出一丝喜色,点点头道:“眉儿姐姐放心吧,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好的。”虽然不知道放个戒指进姨娘的内室有什么用,但是一旦办成了,可是足足两百两银子啊!她生性贪财且胆大,所以眉儿才找上了她。以后若还有这样的好事就好了,彤云喜滋滋的想到。
告别眉儿,彤云回到了荷香苑中。见内室静悄悄的似乎并无人在,她便问洒扫的婆子道:“姨娘去哪里了?”
婆子将手里的笤帚拄在地上,道:“说是将军回府,传姨娘到前面书房里伺候去了。看起来,夫人虽然出来了,但是在将军心里头,还是姨娘重要啊。”
彤云撇撇嘴,小声说道:“哪有正室夫人有事无事到书房里伺候的?叫外人看了去可怎么办?也就是姨娘了,才无所谓的。”
婆子笑了笑,道:“你这蹄子,还在记恨姨娘前些天叫人掌了你的嘴?”
彤云道:“是又怎么样?李妈妈,你说可有那样的道理?不过是不小心打碎了茶盏而已,值得什么?便叫人来掌嘴?谁不是爹养娘生的,偏她比人高贵些?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了。被人叫了几年夫人,就真当自己是夫人了?坐过大红花轿吗?是三媒六聘抬进来的吗?”说完,又小小的呸了一声。
两人又笑谈了几句之后,彤云见此时房中除了她们两个人之外,就只有一个小丫鬟,正守着炖着燕窝的小风炉,下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顿时计上心来。她笑着对那婆子说道:“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想吃街口那家庄记的炊饼。李妈妈此时若有空,烦请你去给我买些回来。”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小块碎银,塞到了那婆子的手里。
婆子掂了掂银子的分量,顿时脸上笑开了花,道:“我道是什么事儿了,不过是跑一趟罢了,没问题没问题。只是几个炊饼而已,那花得了这许多银钱?”
彤云笑道:“不能麻烦你老人家白跑一趟,剩下的银子,便给你的小孙子买些糕饼吃吧。”
婆子闻言,更是欢喜,当下便答应着出去了。彤云看了那守着炉子的小丫鬟一眼,见她眼睛都睁不开了,便端起铜水盆,假做收拾屋子,悄然迈步走进了内室之中。
涂沁儿正管着家,又受宠,且诞育了目前大将军唯一的子嗣,她的屋子,自然是收拾得极为华美的。便是比起正院蓝思语的房间,也不差什么。全套的酸枝木家具,博古架上摆着罕见的花瓶玉石摆件等物,拾掇得十分精致。房间角落里高几上一尊鎏金镂空雕花的铜香炉中,袅袅升起淡淡的烟雾,散发着怡人的香气。另有一座占据了小半房间的精雕细琢描金彩漆拔步床,上面挂着绛红色绣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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