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梳洗完出门的时候,嫣然,秦羽和几个我宫里惯用的人已经在外候着了。
没有那种生离死别后的凄凄惨惨抱头痛哭,感觉都被嫣然稍显寡淡的性子带的都有些清心寡欲,风淡云清。
“娘娘您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这些日子看您也是消瘦了许多,待回宫,定让几位麽麽仔细养着好吃好喝候着,给您养回来。”说话的是平素几个活泼的。
“行了,你们先去里屋伺候皇上,将这厢房收拾妥当,这里有我。”嫣然很快掐灭了这唠叨不休的苗头,待几人走后,她才轻声说道:“水灵已经被皇上安排去了,你放心,她比我想的沉稳。”
“嗯。”我应了一声,福临这样的安排想来是不想我过多操心。我望了望里屋,福临正在更衣,衣袂飞飞,风采翩翩,他仍旧是那个一举一动就能让我感动,举手投足就会让我失神的人,可是纵使我们之间有万分羁绊,我也终究只是他生命里的一抹还算美好的风景,而他也将成为我以后生活里铭刻于心的牵挂。
“咳咳…”嫣然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注意。
“额…该用早膳了吧。”我不禁有几分尴尬,朝着外厅走去。
说是外厅其实还是较为僻静的,寺庙里的素菜少了富贵之气多了山野的灵性,吃着竟然压下了胃里的恶心,没多久福临也走了进来。
轻柔地坐在我身边,没有人伺候,亲自替我盛着粥,我能感觉他温柔得注视。
我不敢看他,怕一看他,不舍和留恋就会吞并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也怕一时的冲动造成永久的痛苦,到时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悔恨和再也无法弥补的裂痕,就在此刻结束,至少我们之间还有些许情意缱绻。
我不敢去赌,不想有一天我们之间只剩下不死不休的恨意。
“你怎么了,没胃口?”恍然间听到福临低沉的,轻柔的,充满暖意的声音。
猛然回神,我已经咬着筷子良久,一时间有些语塞,脑海里百转千回的搜索却寻不出一星半点的话语。
而我的情绪在他眼里似乎已经有了解读,他揽着我,似有千般柔情,在我耳边呢喃:“朕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朕许诺你一生平安喜乐。”
我不禁望向了他,他眸子中的那个我,迷茫,不安,而他是那样的情深似海,绵绵柔情。
为什么,他眼里的情愫不像是假的,可是他的眼中心中能容纳的太多太多,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深情又曾付过多少女子,又负了多少呢。
我想着,竟浑然不觉得一直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林曦,林曦。”福临一声声唤着我的名字,有些焦急,有些心疼。
福临早已屏退了伺候的人,厅里就剩下我和他。
“皇上,我一直在想,我对于您来说是什么,喜欢的时候喜欢,可是当某些人出现的时候,我又成了聊胜于无的鸡肋,摆在那里,高兴了就看看,不高兴至少也能有些价值。我真的不知道你此时是深情不改,还是您赐予我的恩泽,何时又会收了回去,我真的怕了,不想再去揣测什么时候又会对我换了颜色,什么时候我又会在董鄂氏的光辉下,变成一个躲在阴影里的怨妇。”我叹了口气,至少今日我不想再按耐自己的疑问,至少离开前,求个明白。
“你自然是朕心悦之人,朕对你的情意你不明白?朕是皇帝,朕有许多的无可奈何,朕是在保护你,你知道吗?”福临的声音多了些急切,听着会让我心里想的陈词滥调基本上毫无二致,他的急切更像是一种诡辩时的心虚。
“董鄂氏,便是您的无可奈何?臣妾为她挡去的嫉妒和灾祸,便是您对我的保护?”我不禁笑了,笑自己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愚蠢的执念。
福临一震,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没有回答我,眉头拧着像是和自己较劲。
“皇上就当我没问过,我会虔心向佛祖祈求,祈求我能平安喜乐。”说完,我转过了身,嘴里咽着饭菜,如同嚼蜡。
用完早膳,嫣然陪着我礼佛,福临看了会儿便离开了,宫务繁忙,我并不奢望他会陪我。
“什么时候行动?”间隙时,嫣然问我。
“越快越好。”如果再久,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定不移。
“就寝前,让皇上服下去。”嫣然睡着递给我了一个小药丸,解释道:“我和秦羽改良过,不会有任何影响,第二天早上就醒了。”
我拿着药丸,不禁有些颤抖,不就是颗安眠药嘛,我不断安慰自己。
做了晚课,我便回到了房中,福临还在批示着奏章,我倒了杯水,将药丸放了进去,他紧锁眉头,根本无暇注意到我。
“皇上明日还是回宫吧,公务繁忙,这里简陋,容易伤身。”我说着将茶水递了过去。
我尽量稳住身体,不让手颤抖得太厉害。
“有灯,有茶,还有你陪着这里如何能说简陋,朕想陪着你,更想你陪着朕。”福临不疑有他,将茶水一饮而尽,显然方才是忙得忘了时间,无暇饮茶。
我的心抽了抽,隐隐为他心痛。
离药力发作时间还有一段,现在是我和他仅剩的时间,今日之后,再无淳贵妃。
我任性得将他的奏章合了起来,有几分娇嗔得说道:“不许看了,白天看看看,晚上也看看看,什么时候看我?”
福临有几分惊讶,仍是宠爱得由我胡闹:“以后,你回来了,朕就只看你。”
说罢,他将我拉了过去,坐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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