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已许久没有上神大婚这样的喜事出现,加之此番天帝陛下决定亲自为二位上神主婚,是以整个天庭近来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众仙家也不管平日里与这二位可曾有过私交,单想着大喜之日前来沾些喜气也是好的。
依礼离鸢需回云狐山的花神府中待嫁,大婚前都不得再与蓝止碰面,可她如今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蓝止,前来接她的归沐与冷画二位仙子从大清早一直等到了晌午,她还是赖在紫旭仙境中不肯走。
冷画躬身劝道:“上神,天宫织女们熬了几宿赶制的凤冠与嫁衣已送至湘瀮府中,您好歹也回去试一试,万一要是不合身,现下送回去改还来得及。”
离鸢头枕手臂趴在桌上,懒洋洋地答道:“不行,我定要等到蓝止归来,见他一面再跟你们回去。他整日忙得不见踪影,这一回就要等到大婚之日才能得见,求求你们就别再催我了。”
归沐与冷画对视一眼,上前说道:“那上神您的嫁妆要如何预备?我与冷画依礼大致备了些,还需上神您回去过目,总要瞧瞧合不合心意才是。”
离鸢干脆连眼皮都合上了,不耐烦地说道:“不知道不知道,这些烦心事统统交给东陵去办就好了,成个亲而已,为何要弄得这样麻烦?”
归沐笑道:“寻常仙家成亲自然没这么繁琐,只是您嫁的可是蓝止上神,岂能太过随意?何况咱们陛下亲赐蓝止上神以凤辇迎亲,不知有多少仙娥妒忌您妒忌得要抓狂,您竟然还嫌麻烦,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离鸢当即反驳道:“归沐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平白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本仙子就是个没人要的?能娶到我也是蓝止他的福气。”
冷画闻言掩嘴笑道:“上神您貌美无双自是有人抢着要,只是这厚脸皮怕要把人都给吓跑了,只有蓝止上神他心胸宽广,能容得下您。”
离鸢站起身,对归沐与冷画道:“枉你二人跟了我这么久,却原来一直是心向蓝止的?日后是不是也要同他一起来欺负我?”
话音刚落,就见一身白衣的蓝止抬脚进了房内,归沐与冷画见了连忙施礼退下,蓝止大步行至离鸢身前,开口问道:“听闻二位花神一早就来接你回府,怎的现在还在这房中候着?”
离鸢哀怨地瞥了他一眼,答道:“人家还不是因为想再见你一面才赖着不走的,你倒好,一回来就赶人,那我现在就回我的云狐山去!”说完作势就要离开。
蓝止一把攥住她的衣袖,忍着笑意问道:“既然已等了这么久,真舍得就这样走了?就是娘子你舍得,为夫也不舍得。”将她拉进怀中,又再轻声细语一番:“回了云狐山,好几日都见不得面,不知娘子会不会想我想到孤枕难眠?”
他身姿挺拔,他眉目如画,他软语温言,他怀抱暖暖,离鸢瞧着愈发觉得不舍,将脸贴在蓝止胸前,小声嘟囔着:“早知这样麻烦,就不要成亲好了,刚一回来又要分开,为何老天总要让你我聚少离多?”
“说的什么傻话,挨过这几日,大婚之后便可朝夕相伴,到时候你别觉得厌烦了才是。再说,不成亲你如何能替为夫生个小仙童出来?”说着蓝止将手放在离鸢的小腹,轻笑道:“已经有了也说不定……”
离鸢狠狠将他的手拍掉,惊魂未定地说道:“我还没做好准备,我还没玩够,才不想早早做别人的娘亲。”
蓝止柔声安慰道:“无妨,娘子你只管生,为夫负责养就是……”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一股邪风,关了门窗,敛了纱帐,于是光天化日之下,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有位仙子又被推倒在床榻上轻薄了一回。
直至傍晚时分西方红霞漫天,某人不舍归去时亦脸色酡红,仿若醉酒,又好似苦等这一回,只为赴一场云雨之约。
许久未曾归来,再见时那只鹩哥本欲打个招呼,却生生忍下,歪着脑袋打量了半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娘娘腔是如何做到把自己真的“娘“成了一位女仙的。它小身子一抖便决计不想了,神仙的世界鸟儿如何能懂,还是多吃些草籽来得实在。
冷画迫不及待地拉着离鸢去试那身嫁衣,入目是异常耀眼的红,却只显高贵典雅而不觉妖艳。裙摆上以金丝线细细绣了成双成对的鸳鸯,又有数不清颗粒细小的各色宝石点缀,灿若满天星辰。
归沐二人替离鸢穿上嫁衣,戴上凤冠,竟无一不贴合得恰到好处,归沐也不由赞道:“到底是天后娘娘亲自吩咐了,那些织女和绣娘们定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做得出这么精巧的嫁衣,不过再怎么美也美不过我们上神,哪个仙君见了能不心动?”
离鸢却揉着脖颈叹道:“美则美矣,就是这代价太大了,快快替我将这凤冠取下,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为显奢华庄重,那金制凤冠上亦点缀了诸多珍稀宝石,是以重得很,离鸢见冷画端在手里都觉得费劲,不由叹道:“幸好这凤冠只需勉强戴那一日,说起来天后娘娘那凤冠瞧着也未必比这轻多少,她成日戴着却为何不觉辛苦?”
冷画扑哧一笑,答道:“上神您超脱凡尘,不在乎权势地位,未必每位仙家都如您这般。天后娘娘若是离了那顶凤冠,岂不就与一般妃子无异?若是我也定要日日戴在头上舍不得摘下。”
“冷画,你整日这样口无遮拦,总有一天会吃到苦头!”归沐比冷画略微年长,因而要沉稳许多,见她竟敢妄议天家,忙出警告,冷画吓得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离鸢倒是毫不在意,总归是天高皇帝远,她这府中又都是些旧人,随便谈论几句倒也无妨。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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