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人挡住风吼兽的外门弟子浑身浴血,狼狈不堪。
“诶,你没事吧?”严萧心中有愧,朝他伸出手。击中风吼兽、引起它狂暴的那招就是他使出的,原以为可以顺势击杀灵兽、取出兽丹献与师尊,没料到殃及了旁人。
不过也是这外门弟子自找的!风吼兽朝着这方向冲来,他若是不出手,师尊自会出手应付。可他偏生要逞强,为了在师尊面前露脸连小命也不顾了,真是……
严萧面色不善,秋夜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至于和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置气,但也没兴趣与对方握手言和。他掀起衣摆,细细擦去减在脸上的兽血,只作没听见。
严萧踢了踢他面前的石块:“问你话呢。”
秋夜白将已擦得干干净净的脸颊又擦了一遍。
“没事我便去取兽丹了。”严萧不耐烦地催促道。看这人不理会身上的伤口,只顾着擦干净头面,应当也并无大碍。
秋夜白忽的伸手捂住胸腹,眉头一皱。严萧见他神情痛苦,心下一紧,弯腰准备搀扶,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推开了。
严萧:“?”
“师尊……”秋夜白眉头紧锁,语气懊恼道,“弟子……”
他的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好似受了重伤,随时都会昏厥过去,然而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走来的人。
宜青对这人演戏的工夫已有了戒备,那可谓是唱念做打一应俱佳。他没立时回应这名“虚弱不堪”的弟子,转头对严萧道:“先前为何不出手?”
不只是严萧一人,其余离得近的弟子也都听见了这声叱问。他们赶到时,风吼兽才将将出手,如果他们及时阻拦,根本没有人会受伤。
先前为何不出手,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答案。但这答案太过幽暗卑鄙,不能在师尊面前说出口。
“修道即是修心,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也不用再唤我师尊了。”
这话说得极重,严萧的脸色立时变得雪白,跪下道:“弟子知错了,弟子不该。弟子道心有碍,自当努力砥砺自省,师尊万莫将弟子逐出门下……”
一众弟子俱都跪下认错。
宜青任他们跪着,转身朝秋夜白伸出手:“你且先起来。”
秋夜白勉强支撑起身子,摇摇欲坠,好似一片风中落叶。这片落叶飘着飘着,就好似被一股看不见的力所吸引,直直坠到向宜青。
宜青清晨没能躲开那件迎头罩下的青衫,此时也没能躲开这个投怀送抱的人。他要是躲开了,堂堂魔宗宗主摔了个五仰八叉,那可不成了笑话?
他伸手扶住秋夜白的腰,掌心登时染上粘稠的血液。
“受了什么伤?与我看看。”宜青心知这血液多半是从风吼兽身上沾来的,还是忍不住关切道。
秋夜白觑了他一眼,就这两人扶腰揽肩的姿势,凑在宜青耳边道:“弟子不愿叫他们看了身上的伤口。师尊若是想看,寻个僻静的去处,弟子自解了衣衫与师尊看。”
“想来也是伤得不重。”宜青不予理会,“程一一”
他想了想唯一一个女弟子叫什么名讳,半晌才道:“程婉儿,你替商师弟好好包扎伤口。”
秋夜白嘴角的笑意一凝,面不改色道:“这等小伤,不包扎也无碍。不劳烦师姐了。”
26、一生之敌07
【当前好感度:62】
【当前好感度:63】
【当前好感度:64】
从两人初次见面起就没有过波动的好感度,忽然接连跃动了三次。虽然也仅仅增长了3点。
宜青心道,果然走高冷的路子也是可行的。速度慢了些,他能接受。
“既然无碍,那便罢了。”他收回搀扶着秋夜白的手,与对方保持着疏离克制的间距,同时抬手示意让跪着的弟子们起身。
他的手一离开秋夜白的腰侧,那人便如影随形般贴了过来。
“师尊,不知是否方才用力过猛,弟子现下乏得很。”秋夜白的脚步虚浮,好似真的在与一只五级灵兽的缠斗中耗尽了全身力气,“有些站不稳。”
说是伤势没有大碍,立刻又找了个乏力的幌子,魔宗宗主可谓是睁眼说瞎话的高手了。
可以想见,在他浪迹江湖、快意恩仇的时候,欺瞒了多少凡夫俗子。
宜青冷淡道:“那便去坐下歇着。”
其余弟子已开始清理战场,山谷中多有干净裸.露的岩石。秋夜白瞥了他一眼,一脸极不情愿又不得不服从师命的无奈模样。
他还没走开两步,就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惨厉的兽吼。
那只在众人围攻下轰然倒地的风吼兽竟还没死绝。它的头颅被破开小半,鲜血汩汩流出,隐约可见颅内闪烁着莹润光泽的兽丹。严萧手中拿着沾血的利刃,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他原想将功赎过,取了兽丹献给师尊,谁知风吼兽还能再次站起来。
它奔驰如电,一路血水洒地,朝秋夜白冲来!
也许在这只灵兽最后的记忆中,就是这个一身青衫的人阻挠了它的去路,吸引了全部的仇恨。
灵兽濒死时的爆发力极为惊人,就算青玄宗的弟子们再不敢拖延、立刻出手,也没能成功拦下它。
朔风夹杂着碎石扑在宜青的脸上,短短数息间,他的脑海全都被两种想法所占据。
出手吗?还是不出手?
若是出手,他对这个副本的术法还不算精通,要是叫弟子察觉出了端倪,岂非陷自己于困境?届时他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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