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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典雅的树屋里, 一个面目俊逸、气质出尘的青年男人坐桌边研磨草药, 而他对面坐着的却是一个全身红彤彤的怪异丑男。
俊逸的男人自然是安迪了, 他正在痛心疾首的找把森椮染红的原因,而坐在他对面的森椮则在一笔一划的认真习字,腰背挺的笔直。
不直也得直, 今早安迪又提醒了森椮几遍坐姿以后, 一怒之下拿出绳子把他和椅子的靠背绑在了一起。
森椮难受并快乐着。
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研磨药草的“咚咚”声和碳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 偶尔窗外会传来一两声鸟鸣, 搭配着夏日的明媚阳光,倒也祥和。
时间快到正午了, 屋外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坐在桌边的两人不由抬头面面相觑,安迪的双亲要傍晚时分才会回来, 所以这个时间点来敲门的必是访客。
“我去开门。”安迪放下了手中的小木臼, 示意森椮继续写字。
然而森椮的耐性早消磨光了,待安迪走出房间以后便连带着绑在身上的椅子往门口挪了挪, 好奇的探出脑袋去瞅。
来访者是尤里,他刚从工地过来, 在部落工作会比去沼泽林伐木轻松一些, 中午最炎热的时候可以歇一个时辰, 想回家或在工地休息都可以。
而尤里自然是趁着这个空档过来找安迪了。
看到来者是尤里, 安迪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隐约猜到了他的来意。
无非是不愿放弃追求他而已。
于是直接关上门想要将那兽人拒之门外。
“安迪!”尤里却眼疾手快的在他把屋门彻底关上之前用手指卡住了门, 让他无法顺利关上。
“我们谈一下!”尤里说道,声音略有些大。
是尤里!探出脑袋的森椮咧嘴笑开了,但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当即心底一抽,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这么丑的样子不能让他看到。森椮心“砰砰”的跳,昨天他和安迪谈过之后,愈发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了,心态也变得儿女情长起来。
有时候一段感情就始于心理暗示,小学生之间瞎起哄都能哄出一对儿出来,更别说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森椮了。
像他这样老实的农村男人,只要有人给他做介绍,他看哪家姑娘都挺好,不管胖的瘦的,给他牵上线他就能萌生出感情来,好好对人家。
虽然在这里他是做“媳妇”的那一个。
心里还存有些许膈应,不过想想对方是尤里,那个救了他又一直关照他的尤里,森椮咬咬牙也就认了,换上其他兽人还真就妥协不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躲在房间里的森椮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想知道尤里来这儿干什么。
会不会是来找自己的?
他想多了。
大屋门口,尤里诚恳的看着安迪:“不会浪费你很长时间的,和我谈谈,好吗?”
安迪顾忌着房间里的森椮,所以并不愿意和他谈话,但尤里又抓着门不放手,他无奈之下只得让他进屋。
“你坐。”安迪冷淡淡的说道。
尤里大喜,连忙走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安迪却当着他的面直直进了房间,尤里以为他只是进屋弄下东西,很快就会出来,结果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那个门都没有再打开过。
“……”被耍了吗?
尤里懂了,他略一思索,站起来离开了。
而房间里,森椮有些茫然。
“尤里在外面。”他提醒着安迪,刚才他在房间里听到了动静,尤里似乎是有什么事想找安迪谈谈,安迪于是请他进屋了,可是立马进了房间便把门栓插上,就这么把尤里晾外面了。
“不必理他。”安迪还在捣腾草药,他淡淡说道:“等一下他就会离开的。”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尤里今天应该是在部落指挥旧围栏的拆除和重建工作,那么他中午只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等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自然会回工地上去。
他不能让尤里当着森椮的面对他告白,这对暗恋着尤里的森椮而言太残忍了。
安迪正这样想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从窗户外头跳了进来,把屋内的两人都狠狠吓了一跳,腰身绑在椅子上的森椮甚至一个后翻连人带椅摔倒在地。
木椅子砸到地上的巨响自然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往地板上一看,然后愣住了,只见一个红彤彤的人被绳子绑在椅背上,呈倒地坐着的姿势,那张带着伤疤的脸非常的眼熟。
不正是昨晚让他非常恼火的雌性本人吗?真是几日不见……
又丑了几分。
尤里的嘴角一抽,许是森椮此时的模样略凄惨了,他忽然就对他消了气。
桑德斯和安迪这么护他,不就是看他可怜吗?
也确实可怜。
算了算了。
尤里有种无奈的感觉,他平静的走过去扶起了森椮,后者脸红的好似会滴出血来。
这么丑的样子,这么难堪的样子,就这么被尤里看到了。森椮真想钻到地里去。
“怎么弄成这样?”尤里伸手去解他身上的绳子,同时眼睛有些疑惑的看向安迪,屋内就他们两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安迪把森椮给绑起来的。
“往、往身上抹了点药……”森椮很是不好意思,脑袋因此低着不想让他看自己的脸。
“药?”尤里闻言又看向了桌上的木臼,里头是安迪研磨到一半的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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