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是什么人?那是皇帝的儿子。
这个愣头青不过是个侯爷的侄儿, 父亲也不过是吏部的一个小官, 竟然敢欺负到他们家来, 真是不知死活。
秦师爷脸上一点没露出什么畏惧的神色来, 只是道:“裴公子还请谅解,咱们县令行事一向最是公正不过。那徐家的人不懂规矩, 咱们这边才会稍作惩处。”
裴永宏脸色有些难看, 一个没官没职的师爷,竟然给他摆脸子?
“这大燕谁不知道徐家一门的大义?依我看,你们不就是欺负人徐家现在没了当家人。”裴永宏越说越觉得气愤,当即不管不顾地道, “看来, 你们朴县令是一门心思为难忠烈之后。我这就回京告诉我姑父去。”
秦师爷脸色一变,他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人还有一个亲姑姑, 嫁到了御史家中?
裴永宏可不管秦师爷的脸色有多难看,冷哼道:“我倒是要看看,四殿下敢不敢在御前维护欺负忠烈的岳父!”
这岳父两个字, 直接让秦师爷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这皇子的岳父, 也只有正经妻子的母家才算的。别的就算是侧妃家, 也不过是口头上称个岳丈什么的。在外面, 那是绝对不敢摆皇子岳丈的谱的。
“裴家郎君说笑了。”秦师爷脸上的表情难看, “这公务上的事情, 还是要看大人的意思。”
裴永宏直接站起身, 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处肯定已经磨出水泡来。不是裴永宏想如此积极, 实在是裴永宏不敢不将徐家那位表妹的话放在自己的心里。
裴永宏想到徐德音说的三天,愣是按捺下自己想要转身就走的冲动,不情不愿道:“想来朴县令应该知晓,徐家先去的老爷,我那可怜的姑丈,可是曾经得到过今上的赞扬的。”
秦师爷朝身侧的衙役摆摆手,示意自己压不住现在的场子,赶紧让县令大人过来。
嘴里还得不冷不热地哄着这个嚣张的侯府公子,免得这位一个不乐意,就要回京城去找御史参自家老爷。
秦师爷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家姑娘是在四殿下府里有几分情面。然而那点情面在给自家大人换了个官职之后,也就花得差不多了。
自家大人若是被御史参奏,四殿下那边出面的可能几乎为零。
雁沣县虽然靠近京城,但是着实是个有些小的县城。因此,县衙也没多大的地方。
县衙的差役去传话,没过多长时间,便也将朴县令带了出来。
裴永宏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朴县令倒还算是个有些俊美的中年。单看朴县令的长相,裴永宏也能猜到几分朴家姑娘受宠的原因。
无非就是长得好看罢了。裴永宏撇撇嘴,这皇家啊,最不能靠的也就是容貌了。
朴县令之前在衙门后面就听衙役说过今日这位恶客的身份。
朴县令虽然是捐官,也是读过书的,奈何自己不是那读书的料,考了几回科举,也就得了个比孙山稍微靠前一点的秀才功名。
索性家里还有点钱,便捐了一个官来做。后来自家闺女被四殿下选中之后,这才被调到京城附近的好地方来。
然而这好日子才过了没几天,这就有人上门找茬。
朴县令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好声好气道:“裴公子,我们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说,只是这找御史的事情。”
裴永宏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你们找别人的麻烦也就罢了,竟然欺负到我表妹身上,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平南侯府?”
朴县令狐疑地看了一眼秦师爷。
秦师爷嘴巴微张,做了个徐家的口型。
朴县令皱了皱眉,这才想到之前听人说徐家豪富,又见到徐家那一车车的货物路过自己这个小县城。
朴县令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将徐家的东西扣了下来。
朴县令只觉得背心有冷汗一颗颗冒出。朴县令一个捐官,能在京城附近的小县城当县令,跟以前他行事小心,几乎没怎么开罪人也有不小的关系。
然而如今,他好像闯祸了?不过这徐家也真是的,仗着自己有一门好亲,就直接不管不顾地将事情闹了出来,害得他朴家直接得罪了京城的平南侯府。
朴县令看着眼前的纨绔,心里不知想到什么恍然明白过来。徐家的当家不是一个姑娘吗?这平南侯府的公子,定然是看上自己表妹了,这才会急冲冲地来给徐家出头。然而,即便知道事情是这么回事,他敢不理吗?
不敢!
朴县令知道这些纨绔的脾性,若是有人敢扫他们的面子,这些人定然是要及时将自己的面子给捞回来的。
到时候说不定不管不顾地,随便给他扣一个什么帽子,就往上面参自己一本。自己到时候怎么丢官的都不知道。
想通其中的关节,朴县令脸上的笑容更加和气,不像是执掌一县权柄的县令,反倒是像隔壁和气的大叔。
“徐家财物的事情想来是下面的人听错了。”朴县令心头滴血,嘴上却用不在意的口气道,“边关随时有战乱,这不边关那边战事将起,对于即将往边关方向去的货物,我们这些县城,也要看看,有没有夹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裴永宏这个纨绔对于边关的事情了解得不多,更对战事了解得不清楚,当即便不耐烦道:“说那么多做什么?快说你们什么时候归还我家表妹的货物!若是因为这批货物影响了表妹的生意,我一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裴永宏说这话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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