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回了自己的住所。她还有很多账本要看呢。等姑娘回来,她的这些账本子估计也已经看完了的吧。
徐德音这回来报恩寺本来就不是单纯地看自己的父亲。因此,徐德音只在佛前告罪几声,亲手为父亲点了一副香烛,就回寺院为女客准备的厢房而去,准备为父亲抄几卷经文。
徐德音有些疑惑地发现,在自己说出想要在寺庙里多留一些时间的时候,平南侯府这回跟来的管事婆子,并没露出什么为难的神色。
“姑娘,平南侯府这边是不是有什么算计?”心井皱眉看着脚步轻快的婆子,脸上露出一抹狐疑来。
徐德音抿唇:“看来我这次将百慧带来的决定是做对了。”
心井往院子里面看了一眼,就看见与自家姑娘身量差不多的百慧,正指挥着婆子丫鬟们将姑娘的行李按照姑娘昔日的习惯,一一摆放整齐。
徐德音转身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心井跟进去,熟练地准备好笔墨纸砚。
徐德音提笔,就开始抄《往生经》。
既然说了要抄经文,徐德音自然就不会不抄写,只是从九遍变成一遍罢了。
徐德音边写边念叨:“父亲,您别怪德音。德音回府以后,再给您多抄几遍。”
心井见徐德音这边已经没什么事情,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徐德音的厢房,脚步有些匆匆地出了客院。
平南侯府看院门的婆子有些纳闷地道:“心井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心井垂头,愣是将双颊憋红:“我去山下的坊市看看。”
婆子了然地一笑。这表姑娘正在抄写经文,定然是不会差遣这些丫鬟。这些小姑娘们,又哪里坐得住?
心井见婆子没有什么疑惑,脚下的步子微微一变,活似不经常出门的小姑娘,这会儿能出门一般的急切。
几个婆子在一边闲磕牙。
一个道:“这心井姑娘看着挺老成的,没想到也有贪玩的时候。”
“小丫头片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会儿能有机会出去玩,不兴冲冲往外跑才奇怪了。”
“当年我们年轻那会儿,领了月钱还不是就乐呵呵地往街上去买脂粉零嘴儿?”
几个婆子说话的功夫,心井已经出了报恩寺,在报恩寺山下的一处民居,换了一身衣裳后,牵了一匹矮脚马,直接往京城而去。
徐德音一卷经文抄完,揉了揉手腕:“百慧。”
百慧应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不不小的箱子。
徐德音将自己的经文收好:“这几日,厢房这边的事情你多费心。”
百慧露出一个浅淡温柔的笑容:“姑娘放心,玉枕不会让那些婆子靠近百慧的。”
只要不靠近,谁都看不清她脸上的那些痕迹。
徐德音淡淡看了一眼百慧手中的那个箱子,便直接将自己的目光挪开了。
真是的,同是姑娘家,她怎么就没学到那样的一手神奇的变妆手法。
徐德音看着百慧涂涂抹抹,一张秀丽的脸蛋慢慢变了样子。
只是,近处细细打量,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差别。
待百慧脸上的妆容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之后,徐德音才道:“我先离开,若是有什么变故,及时通知我。”
百慧轻轻点头:“姑娘放心。”
徐德音抿唇,将一边的窗户打开,翻身就出了厢房。只是女客这边的厢房后面,是一处有些陡峭的山壁,虽不是很高,寻常人手中若是没有工具,却也很难爬上。
百慧有些担心地趴在窗户边上,直看见徐德音无恙到地面,一颗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又放回去。
徐德音早就已经看好路,下山之后,只循着偏僻的地方,直接往京城鸿运酒楼而去。
等心井有些气喘地将缰绳交给酒楼后门的小二时,徐德音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徐成平时与人商谈的客厅中。
徐成听了后门门房的禀告,脸色顿时一变。
这两个小讨债的。
徐成之前就收到平南侯府那边递出来的消息,他们徐家的那个小祖宗,最近可能出来见自己。
今日收到消息,平南侯府的表姑娘出城去给亡父上香,徐成就知道徐德音可能找上门。然而,徐成没想到,人会来得这么快。
门外脚步匆匆响起。
徐德音抬了抬眸子,继续翻看着徐成放在暗格里的东西。
徐成推开门,挥退身后的人,苦笑道:“姑娘来得怎么这么急?”
徐德音冷冷地将几个册子扔在书案上:“我若是来晚了,怕是连徐伯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徐成眼里露出一抹怒色:“我是吃徐家的饭长大的,这辈子也只徐这个姓。”
至于那些想要吃里扒外的,谁管他们?
徐德音低头看着那几个只有些眼熟的名字,冷笑道:“这几位长辈有些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