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初会这么说, 其实是有原因的。
若他站在楚非离的角度想, 试问骗了他这么久还把别人耍得团团转，他也会生气。
“……什么暴打？”
沈子初看见程牧悠似乎当真，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的时候，立马说：“比喻, 比喻！”
程牧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
沈子初狂点头：“真的！”
程牧悠走到他的身边，将沈子初的头按到自己怀里，恶狠狠的说：“下次别开这种玩笑！如果真遇到这种事，我会忍不住出手的。”
沈子初在他怀里唔唔了两下，因为程牧悠按着他的力气太大了。
许久之后，程牧悠才放开了他，此时他眼底的情绪已经平缓：“……抱歉。”
气氛因为程牧悠这个动作而变得而尴尬, 沈子初低着头, 满是不安。
牧悠是不是还喜欢他？
“牧悠，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下去！”程牧悠从床上站起身，虽然笑着却宛如哭了那般, “总要给我点时间适应。”
沈子初也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的走了过去。
“谢谢你。”
他朝程牧悠说了这一句话，便径直的走出了这个屋子。
只听门口嘭的一声, 沈子初站到了外面, 和程牧悠一门之隔。
他的手捏得死死的, 就连指甲在手心留下了深深的月牙印都没感觉得出来。
沈子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强烈抑制着自己想回头去安慰他的想法。
不喜欢，就不要给予希望。这样对他来说更加残酷。
当沈子初下楼之后, 那些细小的雪花迎面而来，扑到他的脸上。他将外套的帽子拉上，掩盖住自己的猫耳，害怕被人给看见。就连脸也拿围巾给覆盖了一大半。
沈子初不由自嘲，自己这个样子出去，估计谁都认不出他来。
应该不用那么担心。
离任务完成还有二十分钟，沈子初的脚步变得踌躇。他回头看了那边一眼，正好站在路口中间。沈子初的身侧是路灯，微弱的光充斥在他身边，仿佛和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
他听见了楼道里的声音，程牧悠快要下楼了。
该不该躲起来呢？
正当此时，沈子初的兽瞳又望向了那边，好像……楚非离那栋楼也有谁要下来了。
动物的听力远远大于人类，所以沈子初才知道那些声音的来源。
沈子初头皮发麻：“应该不是楚非离吧……这么晚了……”
而沈子初转而又想起楚非离今天一直强调的那句话，说他会来找猫……沈子初就觉得不能大意！
以防万一，这还真得躲起来！
他左右看了一眼，连忙躲了过去。光线黑，又背靠着墙壁，他们应该看不到他的。
结果果真如沈子初猜的那样，程牧悠和楚非离撞了个正着……
沈子初：“……”还好老子躲得快。
那边，两人的气场仿佛极不对路。虽然程牧悠现在已经把头发剪短，还换了男装，楚非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你？上次医院那位？”
程牧悠一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我的猫。”
“他没过去吗？”
楚非离皱下眉头：“什么？”
程牧悠不想同他争辩，刚才沈子初一个人那个样子走出去了，他还担心着。
正当程牧悠想走，楚非离便拦住了他：“颗颗不在你那里？他去哪儿了？”
看到这一幕的沈子初简直要瑟瑟发抖了，他万一被两人撞个正着就完蛋了！
沈子初包成这个样子，楚非离应该认不出来。可他身上的衣服却是程牧悠的，他现在钻出去，一定会被认出来的！
沈子初满脑子都是修罗场——针对他的。
[怂兮兮的。]
[不是我怂兮兮的！而是现在真的不能出去！]
[任务倒计时十五分钟。]
[窝草，你要推我去刀山火海！]
沈子初默默祈求他们两个赶紧分开，别站在那个地方了。
而路灯那边，两个人相看两厌。楚非离觉得心里酸得不像话，他还没忘记上次在医院的事。这个人明显也喜欢沈子初！
而且颗颗没有回家的这三天……应该是在程牧悠那里。
一想到这里，楚非离心里就更心塞了。他觉得自己得了红眼病，看程牧悠的眼神都忍不住露出了酸气。
“你出来是找沈子初的吧？”
程牧悠的脚步一顿：“你知道了什么？”
楚非离抿着唇：“知道得并不多，只有几件而已。比如颗颗是沈子初，比如这三天他待在你那儿。”
程牧悠并没有反驳，而是笑了一声：“看来你也不傻。”
他是不傻了，沈子初的神情微变。
妈的，原来被耍得团团转的人是他！
楚非离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沈子初原本是想去接受暴打的，现在自己倒想跳起来把楚非离暴打一顿。
沈子初不由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楚非离竟然还咬了他一口！
他当时什么反应来着……？
脸红、心悸；
虽然面瘫，可春/心荡漾。
一想到那个场景，沈子初直接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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