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奔波太久,那人的发髻在早已散乱。几缕黑白掺杂的头发随着那人跑动时生出的微风而飘荡,刮搔到了所背之人的脸上。被那人被在背上的人,依旧丝毫不动的伏在那人的身上。
月华穿过树影,映出了那人道袍上的血污。
滴滴哒哒的血滴从那人的衣角上落进杂草中,那人咒骂了句什么,忽就双手一松,将背着的人丢到了地上。
一粒痦子不偏不倚的长在被丢落的人的唇角右侧,正是那颗蒲松龄所说,预示着命佳运好的食痣。
王雪晴。
不再搏动的肉块夹在外翻的皮肉间,连在肉块上将断未断的血管中涌出的血液,不断的凝结又被新涌出的血液覆盖,早就掩去了皮肤及衣裙的本来颜色。被割开的衣襟吸足了血水鼓鼓囊囊的粘在皮肉上,血水蔓过衣襟流进杂草间,恍惚中又沿着杂草地爬过了鞋袜,越上了衣裤,黏黏腻腻的粘了满手。
湿热的触感水蛭般的附在了每一寸肌肤上,难耐的搓了搓指间,指间,一片冷汗。
王雪晴的心脏有大半被扯出了体外,王雪晴的面上,却诡异的带着几分欣喜与安心,像是要去迎接什么令她愉悦的东西一般。
血腥气从王雪晴的身上飘出,裹挟着的铁锈味道,似是直灌进了嘴中。被灌了一嘴铁锈味的,除了我,还有背着樘哥匆匆赶来的王善民。
“突然就倒下了……”王善民的话说到一半便哑了声,他背着樘哥丢了魂般的往前走了几步,手一松,被他背在背上的樘哥,登即从他背上滑下。
我赶在樘哥摔在地上之前抱住了樘哥,抱住了他的空壳。
王雪晴不知让那妖道施了什么邪术,迷迷糊糊的就被剖心而死。王雪晴一死,樘哥肯定也会因为快穿提示中的出场人物的死亡,而失了一命再去用别人的壳子复活。
怀中的樘哥,同我预想中的一样,呼吸停止心跳全无,完美的避开了,我的满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