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的怠慢。
我和沈容与下了车子,李明旭给我们两个递来了一把伞,我就随他向着墓地深处走去。
在进入沈建业的墓地之前,已经有四名身穿空军军服的战士分列于灵柩旁边,只等沈容与点头,就会抬着沈建业进去。
我以为沈容与会说不出来那句话,那是他的父亲,离开的如此突然,这叫他该如何接受呢?
但是结果和我想的相反,沈容与很痛快的下了命令。
以我二人在队伍的最前面,跟随着沈建业在军礼的崇高荣誉之下,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灵柩落地,沈容与俯身将骨灰盒抱了出来,而我就在一旁为他撑伞。
李明旭怕我淋湿,想要为我再撑一把伞,我却拒绝了。
因为这短短的一段路,是沈建业在人间的最后一程,我想和沈容与两人默默的参加,更想和他表达我的决心,那就是他让我答应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沈容与小心翼翼的将骨灰盒放入了凹槽里,然后轻轻的将飘到上面的一些雨雪拭去,便请战士们封闭墓地。
整个过程,沈容与始终敬着军礼,而身后有军人身份的同僚也都给予了沈建业最高的礼遇。
而后,每个前来吊唁的人一一上前鞠躬。
由于来的人基本都是与沈建业身前相对亲近的战友,又或者是沈容与亲近的朋友,所以很多人也都没有那些虚伪的东西,奉上自己的追思与哀悼,就离去了。
梁歌的外公,就是沈建业的恩师张宏莱也过来了。
他穿着军官制服,胸膛之上挂满了耀眼夺目的勋章,站在雨雪之中,倔强的不要梁歌扶着,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随后,梁歌搀扶着张宏莱走到我和沈容与的身边。
老人已经说不出话来,老泪纵横,没了刚才挺拔的身姿,只像个失去孩子的悲痛老人。
“容与,景昕。”梁歌也是哽咽着,“节哀顺变。”
我和沈容与鞠躬致谢,也是说不出来其他的话,只能以此作为回应了。
到了最后,空荡的墓地上只剩下了我和沈容与,李明旭和景哲,便是落得个曲终人散的冷清。
又一场葬礼就这么结束了。
可在这个时候,路的那一头忽然出现了少女。
她穿着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也没有打伞,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到了墓碑前。
少女约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皙肌肤,面容清丽秀气。
尤其是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却冷如冰雪,长长的黑发绑在了一起,透露出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稳重。
但是除了她这张可以衬得上倾国倾城的脸蛋之外,她叫我觉得不一般的是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
孤傲、清冷、淡然,却也有着来自于东方的古典韵味。
尤其是她的眼神,里面像是藏了太多的故事。可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故事才令她与同龄人不一样。
“这是爸已故朋友白毅的女儿,白星尔。”沈容与在一旁说道,然后示意我和他一起过去。
我们走到了少女的身边,她默默的垂着眼帘,让谁都看不出来她此刻的心境。
“沈大哥。”少女唤了一声,声音比我想象中的要甜美些,“我来看看沈伯伯,希望他一路走好。”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少女,就见她穿的帆布鞋已经磨破了,可她却是不以为意,很坦然的站在了那里,不惧怕别人投来的目光。
“有心了。”沈容与说,“你怎么过来的?安排好住所了吗?”
“沈大哥放心。”少女说,“我是和舞蹈团一起过来的,跟着大家住招待所,一切都好。”
我蹙了下眉头,心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是想了个理由,也不足以瞒过别人。
哪里有这么好的便利呢?有亲朋好友去世了,正好赶上了舞蹈团演出。
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这个少女为何气质如此出众,想必和舞蹈演员的身份也有些关系。
“一会儿随我回家吃顿便饭。”沈容与又道,“对了,这是你大嫂。”
少女看向我,立刻伸出了手,礼貌道:“大嫂,您好。我叫白星尔,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握了一下白星尔的手,不由得心头一颤。
这手冰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似的,也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是怎么到这个山里来的。
“今天天气冷,快随我们去车子里吧。”我说。
白星尔摇摇头,淡然道:“谢谢大嫂的好意,我可以回到招待所里,就不劳烦大家了。”
“不回去和我们吃饭吗?”我有点儿不放心这么一个女孩子独身离去。
白星尔又一次向我们道谢,然后不卑不亢道:“我自己真的可以。已经看完沈伯伯,也就是了了我的心愿,我先告辞了。”
她没有给众人挽留的余地,决然的转身离开,就和来时一样,又一步步的消失在了墓地里。
“她自己一个人恐怕不安全。”我对沈容与说。
他点了下头,然后就示意李明旭跟上,帮助白星尔顺利回到海安市。
我这才知道她是海安市人,也忽然想起了她那位大名鼎鼎的父亲,便是因为贪污受贿而被中央惩处的前外交部部长,去年在狱中自缢而死的白毅。
……
回到沈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刘玉珍带着珍珠过来,说是让程英慧有孩子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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