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萍忽然开口道。
众人又都是一愣,好像是在分辨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但是很快,韩萍就又看向我,说:“岚姐,辉哥和你一起来的啊。”
韩萍口齿不太清楚,说话的时候还会控制不住的流口水,可是我们到底是听出来她说了什么。
她将我认成了我的母亲,将景哲认成了景辉。
护工见韩萍已经和我们交流上,就离开了病房。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似乎都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旧时的味道,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上一辈的岁月。
韩萍一直在那里“岚姐、岚姐”的叫着,景哲带着一丝哀求的看着我,最终我们二人一起走了过去。
坐在轮椅旁的椅子上,韩萍见我们过来,像是很高兴,目光一直黏在景哲的身上。
虽然韩萍已经老了,双眼浑浊不堪,但我瞧得出来那种炽热的爱意在奋力渲染着,想要传达给景哲。
不,是景辉。
景哲拿起旁边的手绢给韩萍擦了擦口水,韩萍就那么充满爱恋的看着他,甚至是有些娇羞的说:“辉哥,谢谢你来看我。”
我看着此情此景,忽然便觉得韩萍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恨了。
因为她哪怕做了再多的坏事,一开始也是深深爱着景辉的,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又是在后来做了什么错事。
更何况,她都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岚姐,辉哥是不是爱吃橘子啊?”韩萍又道,“我这里有。我给他剥两个。”
她说着就要驱动轮椅去拿橘子,景哲见状马上替她拿了过来,然后交给了她,成为了她的玩具。
韩萍剥得很用心,就像是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投入而专注。
景哲坐回了我的身旁,和我说:“我和姐夫都怀疑她这个样子是药物导致的后遗症。可是医生查不出来她服用过什么,但是确诊是老年痴呆症。”
我蹙了下眉头,问道:“你是什么找到她的?她又怎么会……服药?”
景哲长叹了口气,又拿手绢给韩萍擦了下口水,说:“大概是半年前吧。姐夫派出去的眼线在一个高速公路的加油站上发现了她,当时已经就是疯疯癫癫了。而且看样子像是从哪个村子跑出来的,因为载着她的车是一辆拉猪的车,她混在了里面。”
我看向韩萍,有点儿无法想象这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姐夫之所以花大力找她,是因为宋英杰在红狱里应该算是一个中层。”景哲又道。
我一愣,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时间,我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但韩萍忽然又说:“英杰啊,你看我穿这个桃红色好看吗?会不会不符合我的年龄?”
她把景哲又认成了宋英杰。
景哲皱着眉头,颇为无奈说:“我想吃橘子。”
韩萍一听,立刻点点头,又开始在那里专注的剥起了橘子。
“从一开始,宋英杰接近她,就是为把她埋成安插在爸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景哲继续说,“更重要的,也就是以备必要之时,可以里应外合的除掉爸。你也看到了,他们最后确实是这么做的。”
我觉得难以接受,马上便问:“那她知情吗?就是知道自己会害了景家吗?”
景哲摇摇头。
眼底一酸,此时此刻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种复杂的心情。
“你还记不记得爸有一个私人医生?”景哲问我。
我点点头。
“那个私人医生应该也是宋英杰介绍给她的。”景哲说,“爸一咳嗽就会吃药,而那药非但不能治疗爸的病,反而会增加心脏的负担。这也是为什么爸在得知盛景员工出事的新闻之后,那么脆弱的就病倒了缘故。”
听得景哲如此说,我竟有些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以前,景辉一咳嗽,韩萍就会喊着“快把老爷的药拿来”,可如果她知道这药不是救命的,而是夺命的,她还会喂他喝下去吗?
“另外,宋英杰大概从接近她开始,也就在给她服用慢性药。”景哲第三次拿起手绢给韩萍擦掉了口水,“所以她才会得上了老年痴呆。”
话已至此,其他的自是不必再说了。
韩萍出轨是有错,可是她以为她只是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婚姻,却不知道这里面有一个惊天阴谋。
想来,盛景周年庆典之上,韩萍应该就是和宋英杰去私奔了。
她或许以为拿着那六千万对盛景没什么影响,但是她就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双宿双飞……可最终的结果呢?景哲说她是坐猪车进入的城区,便可知她的下场了。
看着眼前一会儿把景哲认成是景辉,一会儿又把他认为是宋英杰,过一会儿又将他认成是陌生人的韩萍,我只觉得很悲凉。
“景先生,医生说想跟您说说加新药的事情。”护工忽然敲门说道。
景哲站了起来,然后看了我一眼就暂且离开了病房。
我和韩萍独处一室,她还在剥桔子,把肉瓣上的白线也都撕掉了,并且喃喃道:“辉哥不爱吃这些的……我给它撕掉。”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幅样子,只好站起来,想去外面寻得片刻的清静。
可是韩萍抓住了我的手,突然哭了起来,对我说:“岚姐,我对不起你啊!可我是真的爱辉哥!我现在已经怀了他的骨肉,我求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我瞬间惊得捂住了嘴巴!
难道说……我妈早就知道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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