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他带着我们这一行人出发来蔺江镇的时候,那天正好是金像奖的颁奖典礼。
没想到一语中的,霍言安真的提名影帝了,而且还居然真的被封了影帝!
主办方给他打电话让他参加颁奖典礼,可是他拒绝了,只是去拿了那座奖杯,然后把它送给了我。
从此以后,他就和我在蔺江镇过上了归隐一般的生活。
霍言安常常和我说,不要觉得是他在陪着我,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打算,来到故乡开一个文具店,每天看着孩子们上下学。而且,他还要感谢我们肯与他同来,否则他恐怕会孤独好久。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知道我欠了霍言安很多,多到这辈子还不完。
……
等晚上九点半的时候,珍珠被我哄睡着了。
我将她最爱的小兔子玩偶放在她的身边,然后就蹑手蹑脚离开她的房间。
门口,霍言安刚刚洗漱完,正在那里等我。
为了不吵醒珍珠,我同他走到了客厅,就正好看到客厅的小木桌上放了一个小小的礼盒。
我走过去将它拆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条青色的真丝披肩,上面绣着简单大气的花纹,很是好看。
“再过不久就会起风了,你在台上演奏的时候披着点儿。”霍言安对我说,“不要着凉了才好。”
我看着他点点头,心想太多的拒绝已经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了。
随后,我们两个人又坐在了沙发上,霍言安又说:“今天,我又去市里的医院转了转。听说那里来了一个专门治疗心理创伤失声的专家,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我冲霍言安摇摇头,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
邵晓珍死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说不出话来了,这可吓坏了刘玉珍和霍言安。
这些年,霍言安只要到一个地方,就会去最大的医院给我打听治疗我这种病的方法,也希望我可以配合治疗。
只是我这病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可要想去除,却要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回想起亲人们的一次次离开……与其那样的痛苦,我倒是情愿就这样了。
“我和那位专家打听了,你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霍言安并不放弃,还在继续游说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吗?”
这根本不是试与不试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也不想参加治疗。
站起身,我和他用手语说:“言安,去休息吧,你这一天很辛苦了。我的事情,你不要操心,现在我的很好,真的很好。”
霍言安皱了皱眉头,也跟着我站了起来,问我:“你是不是担心钱的事情?我那里还有很多积蓄的,给你治病完全不成问题。”
我又说:“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的那些钱还要为自己打算,不要在我身上浪费。”
“怎么会是浪费呢?”霍言安着急起来,“花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钱,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也都觉得很值得!”
我看着霍言安,最终低下了头。
因为我已经越来越不会面对他的深情,害怕自己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伤害他。
可即便我如此想,无时无刻都在伤他心的那个人,还是我。
“景昕……”霍言安喊了我一声,然后过来抱住了我,“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你……你没有忘记他?”
我心里顿感一痛,不自觉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沈容与就是我生命里的禁区,连我自己都不敢踏入一步,因为那里有恐惧,有心寒,却也还有不舍。
“你和他已经不可能了。”霍言安又说,“与其让他这样干扰你的生活,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尝试一下?”
如果,我没有经历那么多,或许我真的有和霍言安开始的勇气。
而且我也不是没想过和霍言安在一起,只是我每每想要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往事的痛苦与伤害就会在我脑海里浮现。
和沈容与的婚姻已经耗尽了我对爱情的全部渴望,早在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我也连同爱情一起埋葬。
况且,我现在还是个哑巴,是个残疾人。带着弟弟的孩子,承受着来自生活方方面面的压力。
最重要的,为了珍珠,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耽误霍言安呢?他最喜欢的就是孩子,更渴望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他是如此善良的一个人,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而不是像这样的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
推开霍言安,我和他比划道:“珍珠的小穆老师很喜欢你,人也长得甜美漂亮,你不考虑一下吗?”
霍言安一下子松开了我的肩膀,十分不悦的喊道:“你又开始了!为什么要把我往外推呢?你不接受我,没关系,可是不要想用这样的办法甩了我。你自己都有执念,为什么不让别人有?”
他每次都会用“执念”二字来形容我对沈容与的感情。
其实我很清楚,那不是什么执念,只是太深刻了,已经刻进了灵魂里,恐怕就算死了,也会陪我下地府,入地狱。
霍言安见我没了动静,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他又凑过来,好声好气的和我说:“我不该冲你喊。可是你真的不要再给我介绍对象了!你以前好歹也是个管理不少人的总监,怎么还干起媒婆的工作来呢?而且你也不看看你给我介绍的歪瓜裂枣,怎么着也得有你一般的漂亮吧?我那么帅!”
我被他的话又给逗笑了,心道他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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