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虽然生了些皱纹,却显得非常慈祥,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美人,而池陆阳和池蓁蓁明显继承了母亲的美貌。
池父一头银丝,脸庞瘦削,身形笔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是个清矍又精神的老者。池陆明看起来就更像父亲一些。
池陆阳一边走一边帮高小天介绍了哥哥嫂子和侄子侄女,就是没搭理池蓁蓁,还是高小天主动跟池蓁蓁问候了一声,池蓁蓁依然是那副笑模样:“又见面了,高总监!”说完还要跟高小天握手,被池陆阳一爪子拍开了。
高小天被按在沙发上,面前马上多了一堆茶水饮料,瓜果梨桃。池陆阳说:“爸妈,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小天以前住在四眼儿井胡同,跟咱们大槐树挨着。”
池以恒眼睛一亮,问道:“你家住四眼儿井胡同?”
高小天答:“是,听小池说原来您家住大槐树,那可不就是挨着么。”
池以恒轻叹了一声:“唉……原来那些老街坊搬的搬,拆的拆,原来又没有手机,现在都联系不上了。”
高小天:“我们家也是因为拆迁,早就不在那边住了。我还记得小时候老去您家那边的老槐树上撸槐花儿吃。”
“哎,别说你了,大人都撸。那会空气也干净,撸下来就能吃,不像现在,空气这么不好。”
池陆阳觉得,他给这俩人起的这话头特别好,他爸念旧,而高小天小时候估计是他们那片儿的熊孩子头,到处调皮捣蛋,他爸说起哪有个什么,高小天全都能接上话茬儿,告诉他爸后来怎么样了。俩人就跟失散了多年的老街坊似的,聊得那叫一个投机,别人根本插不进去话。
池陆阳干脆去厨房炒菜,嫂子给他打下手,很快,菜都上桌了,沙发那边的两个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池陆阳只好让他们边吃边聊。
池以恒被勾起了心中往事,特别想喝两杯,问儿子有没有酒,池陆阳拿出一瓶红酒一提啤酒,老头撇撇嘴,都不是心里馋的那口儿。
高小天说:“我拿了两瓶茅台,不上头,要不您尝尝?”
孟淑云说:“你来吃个饭,还买那么贵的酒干嘛,他们爷俩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
池以恒打断老伴儿,跟高小天说:“你知道我们那时候最爱喝什么吗?”
高小天想了想,立马明白了:“叔叔爱喝牛二吗?我家里倒是有两瓶,我给您拿去。”
老头立刻两眼放光:“白瓶绿标?”
高小天跟对暗号似的答道:“四十二度,白瓶绿标。”
池以恒一拍大腿:“就是它了!”
“那您等着。”高小天起身就要回去,池陆阳说:“我跟你去。”
两人路过池蓁蓁的时候就听她嘀咕了一句:“真黏糊。”
回到隔壁,池陆阳靠在墙上看高小天在橱柜里找酒,高小天问:“你跟过来干嘛?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在酒里下药啊?”
“都不是,”池陆阳说,“就是想谢谢你陪我爸聊天,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多人啊景儿啊都不在了,他心里不是滋味,可跟你这么一聊,好像又都回来了。”
高小天不以为意:“啧。走吧。”
“早知道我就跟池蓁蓁换换,提前生几年了。”早点跟你认识,跟你一起玩,一起撸槐花掏鸟蛋……
回到饭桌,高小天给池以恒斟满酒:“您尝尝,还是不是当年那个味儿。”
池陆阳和池陆明也倒了白酒陪老人喝。
池以恒闻了闻,拿手指着酒杯跟老伴儿说:“一模一样!”
孟淑云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说两句,老头举起酒杯,说道:“五六年没回来了,平城的变化太大了,这次回来认识小天,让我又想起了好多过去的事,聊的特别开心,这眼看就到元旦了,咱们干一个,大家新年快乐,也祝阳阳跟小天在平城工作顺利!”
“爸,您还有个闺女呢,这么快就给忘了。”被亲爹都给忽视了,池蓁蓁非常不满。
老头伸手掐了女儿的脸一下,又找补一句:“对,还有蓁蓁,你们互相照应着点,我跟你妈也好放心了。”
池蓁蓁心说我照应的还不够吗?房都给开过了。
高小天恭敬地和老头碰杯:“谢谢叔叔,我也觉得跟您特别投缘,也谢谢您和全家人的招待,我先干为敬。”说着,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爽快!
池陆阳和他哥明显对牛二不大感冒,抿了抿就放下了,池母招呼大家:“别光喝酒啊,阳阳,小天爱吃什么?给他加菜。”
池陆阳加了一块红烧带鱼给高小天:“他爱吃鱼。”
席间,大多时候说的都是莲花大街的事,池以恒问高小天:“你记得原来我们胡同口有个国营的蛋糕店吗?那边拆迁了好像就搬走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记得记得,他们家的奶油卷特别好吃,小时候平时都吃不上,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一个他们家的小蛋糕。”高小天说,“咱们那边好多店铺拆迁了以后都找不着了,就这个留下了,搬到了保福寺那边,里面的陈设摆放和糕点都跟过去一模一样,要哪个上秤称,只收现金,微信支付宝信用卡一概用不了,就这还供不应求,想吃哪个得排队等。”
“哎呦,你瞧瞧,让你一说把我这馋虫都勾出来了,他们家那奶油卷用的是纯奶油,最早的时候里面的师傅都是前苏联过来的,做的那些列巴也特别好吃。”
池母见这爷俩光顾着聊天也不吃菜,说道:“老池,别聊了,你忘了咱们为什么请小天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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