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是寇落苼送傅云书回房, 今夜傅云书却执着地要把寇落苼先送到房门口, 寇寨主不由得受宠若惊,两人又黏在房门口说了半晌的情话, 眼见夜色已深, 寇落苼才不情愿地松开手, 道:“你也赶紧回去睡觉。”
“嗯。”傅云书踮起脚尖,在寇落苼嘴角亲了亲, 然后说:“我走了。”
傅云书提着灯独自回到房间, 他心思重重,走到门口时突然从旁边窜出个人影都没察觉, 直到那人直扑到他身上, 小县令才后知后觉地吓了一跳, 盯紧一看,这才松了口气,道:“莲子,你怎么过来了?”
莲子做贼似的朝四周看看, 小声道:“寇……寇先生没陪着你吗?”
傅云书忽然感到莫名的心虚, 他干笑两声,道:“都这么晚了, 他当然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莲子点点头,扒拉着傅云书的胳膊踮起脚, 像是要对他说些什么悄悄话, 傅云书贴心地弯下腰,莲子便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傅云书瞳孔瞬时收缩, 一把死死抓住莲子的手腕,“你说的是真的?”
莲子像是被他的反应吓到,浑身一缩,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腕,未果,可怜巴巴地说:“你抓得我好痛。”
傅云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略松了些力道,面色却仍是严肃得吓人,他扯了莲子径直走进自己房里,栓好房门,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莲子,道:“你方才说,你知道他们在金雕山上的具体位置,是真的?”
莲子点点头,说:“他们带我去过那里。”
傅云书问:“他们为何会带你去金雕山?”
莲子道:“那也是蛮久以前的事了,那会儿江北的风声也查得很紧,我们中有一个小孩儿被制成人熊拉到街上去赚钱,结果被官府盯上了,他们就带着我们跑到一座山上躲了一段时间,说是避避风头。”
傅云书蹙眉沉思片刻,问:“那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金雕山?”
“我猜的。”莲子说:“他们带着我们从一条很隐蔽的小路上山,走了没多久就不再继续往上走了,说是上面有厉害的土匪,撞上就完蛋了。”她睁圆了一双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傅云书,道:“今天听王小柱哥哥说起他们藏的地方有土匪,所以你们不敢随意上山,我就想到了这事儿,云书哥哥,你说我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是金雕山吗?”
傅云书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肯定,既然你说是几年前的事,兴许指的是另一座山头的土匪也不一定,但……”
但这个可能性很小。江北府曾匪患猖獗,自群鹰寨日益壮大后,其他匪寨或被吞并或销声匿迹,还有被官府招安、剿灭了不少,从十年前起,江北便只能听到群鹰寨的声音了。
细细思索着莲子说的话,傅云书眼睛忽然一亮,连忙问:“莲子,你方才说,在山上走了没多久就不走了?”
莲子像是不能肯定,半晌才犹豫着点点头,道:“应该吧,小时候经常被他们赶着要跑很多的路,但那次上山,确实没有走很久就停了下来,应该不会走出很远。”
傅云书忍不住有些欣喜,“也就是说,采生门至少和群鹰寨并非同伙,他们也只是挑了一个地方藏身而已,既然如此,我们便还有机会!”他一把握住莲子瘦弱的肩膀,激动地问:“莲子,你还记得你们之前是藏在哪个位置的吗?”
“这……”莲子为难地道:“已经过去太久,我又没去过那山上其他的地方,要说具体的地点,还真讲不出来……”对上傅云书失望的眼神,她又忙道:“不过若是能带我去金雕山,兴许摸索着就能找到!”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先带着你上山摸清他们具体藏身的地点,再多带些人马悄然上山,趁着土匪发现之前迅速将人捉拿归案……”傅云书喃喃地道:“只是去探路的时候人越少越好,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万一走漏了风声,采生门那帮人跑了,可就再难抓到了……此去金雕山千难万险,该让谁去呢?”
莲子立即道:“当然是寇先生呐!他武功那么高,又和云书哥哥你关系最好!”
傅云书心里一动,对上莲子清澈的目光,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他自然知道寇落苼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可是啊……
傅云书无声地叹了口气,暗暗道:可是我又怎能亲手将你送入险境?
打定了主意,傅云书又抬起头来,看着莲子,郑重地道:“莲子,答应我,今晚你我之间的对话,绝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
莲子迷惑地问:“为什么啊?你不打算告诉寇先生吗?”
“……”傅云书只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那……”莲子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还去金雕山吗?”
“去,一定要去。”傅云书斩钉截铁地道:“事不宜迟,未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出发。”说着就拽起莲子的胳膊朝外走去。
“什……什么?!”莲子被带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慌忙扒拉住他的胳膊,不敢置信地瞪着雄赳赳气昂昂、一脸干劲儿十足的傅云书,“我跟你?”
“放心,”傅云书板着脸严肃地摸了摸莲子的头,“我会保护好你。”
何长发与莲子出来已有数日,久未回归,刁滑似鬼的拍花子必会起疑,若再拖延,只怕他们会抛下外出未归的同伙顾自逃跑,他自己在陆添面前丢脸事小,任由一群坏事做尽的歹徒逍遥法外事大,且眼下已是深夜,群鹰寨匪众多半已入睡,兵贵神速,他带着莲子悄悄地去,摸清了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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