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瓦什离开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简安宁看着窗外才刚刚入夜的天幕,看着那片蓝渐渐的深暗下去,深暗下去,稀疏的几颗星子缀着。
简安宁用被单裹着自己下了床,手已经酸软的没有力气,或者说全身都已经酸软的没有力气,却还是强撑着下了地,进了浴室冲洗。
身上有纳瓦什的气味,不管多少年,都是令简安宁难以忍受和习惯的事情。纳瓦什身上的每一处都让简安宁作呕。如果可以,简安宁只希望能离纳瓦什越远越好。
不过,这次之后,她就真的真的是要远离纳瓦什了,以后纳瓦什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简安宁仰着头,任由热水自上而下的冲刷过全身,再带着纳瓦什残留下来的气味流走。
以后,简安宁一定要活成简安宁原本的样子,或许还是会爱着易千率,还是会爱着易千率,但仅仅是爱着了。
以后的简安宁,再也不会被卷进这些是非纷扰里,再也不会有任何黑暗需要去承受。
水姿态轻柔的从简安宁脸上流过,简安宁勾起唇角,轻且浅的笑,一如简安宁本该有的样子,简单安宁。
简安宁和纳瓦什的房间在同一个酒店,却在不同的楼层,或者,确切而言简安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哪个房间,只是纳瓦什所在的房间是独占一层的,纳瓦什却不是住在这个房间,虽然陈设相似,却显然是另一个房间。
没有纳瓦什在,仿佛房间里都少了些压抑。
纳瓦什没有给她准备衣服,之前的衬衫应该是纳瓦什的,就算不是简安宁也不想再穿了,穿着浴衣就出了浴室。
简安宁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回想着之前纳瓦什的那通电话。
那么大一笔数量的毒品……就算是分批次的运进来,没有人在中国协助是绝对不可能运进来的。运不进中国,就更遑论运进A市来算计易千率了。
头发一点点的被擦至半干,简安宁还在想应该怎么把消息传递给易千率,门铃忽然被按响。
纳瓦什又来了?
简安宁皱了皱眉,原本不想去开门,却又希望能从纳瓦什身上再套出什么消息来,只能挪着步子走到门边拉开门。
门外的却不是纳瓦什。
门的两边守着纳瓦什的两个保镖,正中是一个穿着西服的侍应生,推着一辆餐车对着简安宁礼貌的笑:“张小姐,这是您点的晚饭。”
又是纳瓦什给自己点的?
以张薰羽的身份和纳瓦什待在一起,简安宁倒是至少可以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
自嘲的笑了一下,简安宁向一旁让了让,示意侍应生进来。
侍应生推着餐车进了房间,把纳瓦什为简安宁点的晚饭一道道放到餐桌上。
晚饭是牛排,张薰羽喜欢的七分熟,还配了海鲜汤。
“张小姐,请慢用。”
“嗯。”
侍应生退出了房间,简安宁看着盘子里的牛排,胃口全无。
随意的用刀切了一小块,简安宁用叉子叉了送进口里,原本应该熟度正好的牛排却带着令简安宁想要呕吐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有了孩子的原因,简安宁对于血腥味似乎要比以前敏感上许多。
皱了皱眉,简安宁强逼着自己咽下去,直到吃完了小半盘牛排,简安宁再也咽不下了,才皱着眉停了刀叉。
捂着翻绞的胃好一阵,许久简安宁才觉得自己的胃里舒服了些,微微吐出一口气,简安宁端起海鲜汤想要冲一冲口里的血腥味,却在刚刚拿起海鲜汤的时候就愣了愣。
海鲜汤汤碗的碗底,躺了一张纸条。
简安宁放下手里的海鲜汤,伸手把纸条捻起来,展开。
一行字。
“日勿。”
很短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
简安宁看着,嘴角却很大的扬起。
日勿,日勿,太简单的谜面。
日勿加在一起,也就是一个易字了。
所以……刚才的那个侍应生,是易千率手下的人?
简安宁把纸条攥在手心里,仿佛攥住的是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一般。
也的确是了。
简安宁费力的回想了一下刚才侍应生是否给过什么其他可以佐证的暗示,但刚才简安宁根本就没有留意侍应生,自然也不知道侍应生给了什么其他暗示。
至少现在她知道,张薰羽也在想办法把她从纳瓦什身边救出来,这样就已经足够令人欣喜了。
这似乎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的付出第一次被易千率珍视,虽然只是因为张薰羽的缘故,但那又怎么样呢?
在她把易千率彻底放下之前,也终于有了可以用来怀念的东西,而不是守着以前那堆连自己都觉得不真实的回忆。
纸片被简安宁攥在手里,抵在心口。
半晌简安宁才动了动步子往书房的方向走,找出纸笔,才握着笔悬在纸上还没有落下,简安宁的手就顿了顿。
只是两个字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凭证,哪怕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的写下这两个字,来试探她,怎么可能都是易千率的人呢?
如果是纳瓦什的试探,而她在这时又写下了什么东西的话……
方才还暖的似盛夏一般,忽然就觉得有些隐隐的凉和后怕。
所有的输赢,都只是在一念之间。如果侍应生真的是易千率的人,那么这一张纸条送出去,就足够让易千率猜到端倪,对纳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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