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率向后靠,姿态闲散慵懒靠在沙发靠背上,杯子里的红酒被易千率一下一下的晃着。
“我?”易千率眯了眯眼,看着人群当中的纳瓦什,懒懒散散的笑,“这么合算的生意,我当然是照单全收了。”
“啧。”心知易千率只是在说笑,薄谨言嗤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转开目光。
易千率怎么可能照单全收呢?根本连一点合作的意向都不会透露出来吧?
隔着灯光,薄谨言无趣的看着会场里的场景,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之后起身去应酬。
薄谨言不比易千率,整个盛世现在几乎都已经在易千率的控制之下了,即便不去应酬也会有人不断的贴上来,依照易千率现在的权势,整个A市根本没有人能抵得上易千率亲自去搭话的,但薄谨言不同。
薄谨言还没有继承家业,虽然父亲已经透露出了结婚之后就让薄谨言管理整个薄氏集团的想法,到底还是一点马虎不得的,全要看薄谨言父亲的意思。
他们这样家世的人,自出生起就享有了别人享不到的殊荣,自然也要格外的比他人艰难,其中冷暖自知罢了。
易千率看着薄谨言周旋于各个名流政要之间,敛了敛眼看着自己杯里的红酒,再一次想起薄谨言的话来。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易千率,可以同时握着权势和所爱。
易千率的手还搭在张薰羽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向下滑了滑,揽住张薰羽的肩头。
张薰羽抬头看了易千率一眼,看着易千率眼里的情绪,和易千率对视而笑。
但总有人不识场合,或者说,有意的想要打断。
“易先生。”很流畅的中文,音调微微的有些奇怪,但比起音调,更加令人觉得不适的,是声音。
像是喉咙被铁烫过了一般,极刺耳的嘶哑。
易千率的眉头很轻的皱了一下又展开,起身平视着男人,礼节性的微笑:“你好,纳瓦什先生。”
纳瓦什?刚才易千率和他的朋友所谈论的那个人?不过听易千率和薄谨言的话,似乎算不上是个好人的样子。
张薰羽抬眼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比易千率低半个头的高度,微微发福的身体,一张脸算不上难看但也绝不是好看,极其普通,只是身上散出来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得了的。
纳瓦什朗声而笑,配上这样的声线反而更是难听:“没想到易先生居然还记得我,这倒是我的荣幸。”
似乎是察觉到张薰羽在打量他,纳瓦什的目光也偏过来,对上张薰羽的目光时眼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即变得玩味,上上下下一寸一寸的扫过张薰羽。
这样的目光怎么都称不上让别人觉得舒适。
纳瓦什的目光只让张薰羽觉得身上似乎是有一条带着粘液的蛇在缓慢的怕一般,恶心的让人想甩脱,又觉得危险。
易千率不动声色的把张薰羽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哪里,应该是易某人久仰大名才对。”易千率对纳瓦什笑的温而不谦,加重了“久仰大名”几个字的语气。
实际上哪里来的久仰大名呢?臭名昭著罢了。
纳瓦什像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一般,反而是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巧了,我对易先生也是如此,久仰久仰。听说易先生的盛世最近要拍摄一部电影,意在奥斯卡?”
纳瓦什过来果然是为了这个,否则,依照易千率和纳瓦什现在的关系,绝对还没有到能让纳瓦什特意过来和易千率打招呼的地步,显然是有所求了。向来所求还不小。
易千率只笑了笑,不语。
娱乐产业,向来是最好洗黑钱的产业,中国的娱乐圈就有不少的知名明星专门为这些人将不干净的钱洗干净,借拍电影之名行洗黑钱之时,否则中国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烂片了。
盛世从事娱乐产业的时间也不短了,易千率大概能猜到纳瓦什的意思。
不过……易千率倒是没有想到,纳瓦什连盛世的也想动,看来黑钱的数目倒是不少,纳瓦什的野心也不少。
“易先生从事娱乐行业这么多年,应当也知道拍电影的风险其实也不少,尤其是这一次冲击奥斯卡的片子,只怕投入不小,若是这次不慎出了什么意外,盛世的亏损应该会很大吧?”
如果说刚才还能说纳瓦什只是忽然想起来随便问问,现在纳瓦什的意图就很是明显了。显然是把主意打到了盛世新电影的头上,想要借由这场电影洗钱。
易千率勾唇笑了笑,既然纳瓦什已经把话说得这样明显,易千率也自然要明确回应。
“这部电影应该会是盛世独资,不会接受其他投资,多谢纳瓦什先生关心,一部电影的钱盛世还是能赔的起的,何况我认为这部电影的票房应当会很高。”
苏娆复出,当红小鲜肉和小花旦,出其不意的剧情,这部电影怎么可能票房不好呢?何况就算再不好,也没有必要和纳瓦什这样的毒蛇合作。
纳瓦什也不恼,依旧是笑着,只是笑里面却多了几分诡异:“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资金方面有什么问题,欢迎易千率随时来找我。”
“会的。”两个彼此都知道对方心思的人,玩着名曰礼貌的游戏。
纳瓦什似乎是还想和易千率寒暄些什么,还没有开口,一直陪在纳瓦什身边的随从忽然向纳瓦什凑近了一些,开口。
随从贴着纳瓦什的距离很近,又是用的泰语,张薰羽和易千率根本听不清纳瓦什的随从说了什么,只能看到纳瓦什的脸色变了变,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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