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接受掌门的临危授命后, 紫英就把自己从前的陋习全部丢在了身后,肉嘟嘟的脸上也自此失去了以往的笑意,像是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木头人。
每日严厉教导同门, 除了教授他们剑法, 法术,其他时候再也不与他人私自说话, 性格也变得越发孤僻了些。
只有偶尔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紫英才会稍微放纵自己, 让自己的情绪微微暴露一些。
这日, 紫英在卷云台负手而立, 看着天边浅淡的风光,心里难得一片安宁。
“紫英师叔,紫英师叔, 终于找到你了。”穿着琼华道服的明尘气喘吁吁的跑到正在卷云台边静坐沉思的慕容紫英身旁。
慕容紫英转过身,看到明尘如此狼狈的模样,顿时眉头一皱,呵斥道:“明尘, 身为琼华弟子,怎可这般没有规矩。”
明尘一听这话,立马收起自己因为气喘而过于起伏的呼吸, 缓了许久,才略微好上许多。
“如此着急寻我,可是有何门内要事发生。”
紫英知道自己在门派里和其他的师兄弟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面对除了平时打招呼的时候会说上一句话的明尘, 紫英心里也暗测他到底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明尘脸上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直接道出事实,想到宗炼长老还在等紫英师叔,顿时顾不了那么多,一脸着急的道:“紫英师叔,宗炼长老出事了。”
紫英的脸色一变,不敢相信自己耳里刚刚听到的话,只再次追问:“明尘,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一句噩耗,说了一次后,并没有接下去说出来那么简单,面对紫英师叔过于灼热的目光,明尘极力控制自己心里几乎要被紫英师叔的目光吓的落荒而逃的脚步。
明尘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紫英师叔的表情,在看到他那白面馒头一般干净的脸上写满严肃的时候,明尘只得尽力压下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笑出来的欲望。
好在明尘还记得正经事,正想要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时。
反倒是慕容紫英失去了自己往常的淡定,直接御剑离开了卷云台。
紫英脚下平稳的御剑而行,心里却格外的茫然无措。
夙汐师叔走后,紫英虽然表面依然如同往常一样,但是紫英知道一切早就变了。
为了不让师公担忧,紫英最近都很少踏足承天剑台,只是紫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再次来到这,会是因为师公出事。
紫英踏入承天剑台时,发现师公果然在这。
只是与往常师傅守在铸剑台边不同,今日师傅靠坐在平时休息的圃团上,脸色苍白如雪。
“师公,你怎么了?”紫英跑到宗炼的下首位,一脸的着急。
“咳咳……紫英,你终于来了。”须发全白的宗炼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小弟子,惨白的脸色突然红润了些。
只是与健康的红润不同,这明显是回光返照。
“师公,对不起,紫英来晚了。”
以前从未发觉,师公的脊背竟也在不知不觉间佝偻了,而自己竟从未发现,想到刺,紫英的眼里一酸,清澈透亮的眼里含着一泡泪,几欲喷薄而出。
“紫英,不要哭,琼华弟子流血不流泪,无论到何种境界,都不要流泪。”
看着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这副样子,宗炼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嗯,紫英不哭,紫英只是被承天剑台的风吹着了。”
把通红的眼眶里含着的眼泪眨掉,紫英圆鼓鼓的脸上顿时除了双眼还残留些微红之外,看不出刚刚他还一副就要大哭的模样了。
宗炼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好尽快的把自己心中一直担忧的事情尽快吩咐:“紫英,师公知道你这些日子因为你夙汐师叔的离去很不开心,只是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天下没有不会散的宴席,你夙汐师叔只是去找她的路去了。”
“师公与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不在因此事而心生烦忧,夙汐困在琼华多年,她会直到现在才离开,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紫英,等师公不在了,你就好好修炼,这是我铸剑的一些心得,今日便全数交托与你。”
宗炼手一掐诀,手中便出现一本琼华铸剑记事簿。
“师公……”都到了这个时候,紫英岂还能不知师公这是在交代身后之事,眼眶红的几欲滴血,却又记得师公说的不能流泪,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这样倔强又听话的紫英让宗炼心里极为难受。
“哎,紫英……罢了罢了,好在承天剑台只余你与师公二人,不然被你教导的弟子们看到你如今这副样子,你还能有什么威信,紫英,人世间,生死有命,就算如我们这般修仙之人,也终究时日有限。”
对于自己所教养的弟子,宗炼自是极为了解他们的性情。
相比自己以前最为爱重的大弟子为了琼华的欲望,籍籍无名的死去,宗炼更希望紫英能够过他想要的生活。
只是对于紫英过于重情的性子,宗炼还是不忘告诫了一番:
“师公年轻时送走了自己的师兄师弟,那时便已知,生命世事之无常,为此,才会想尽办法尽求升仙之捷径。虽最终找到了方法,却为此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更因此,连师公最为爱惜的大弟子,你的师傅玄震,也因此牺牲。自那时起,师公便已预料到今日之时了。”
想到玄震,宗炼心里还是会感到一阵疼痛,即使过去多年,那孩子的音容笑貌仍是历历在目。
只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