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望去他——
那个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呵斥她或举报她,而是拥入怀中安慰。
蒋靳言眸色转变,下一刻就恢复了冷静的面容。
“别怕。”安抚妻子,一边处理尸体一边脑中思虑着无数种解决方法。
那天夜里,他冒着暴风雨穿雨衣出门。不巧,被隔壁家半夜起床的方太太窥见一截面孔而辨认出,本来后者也没当一回事很快便忘了,直到最近手头紧了,忆起那时候的事情故而打起勒索的主意。
蒋靳言沾上血珠的脸庞逐渐与上方男子的脸庞重合,后者近乎扭曲地冷笑:“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那我就亲手送你下地狱。”
喉间再度被掐住,顾安心突然道:“你……你真可怜。”
“……什么?”黎向明表情一瞬间空白。
“你不过是房青露的一个备胎,咳咳……即使没有蒋靳言,没有她国外包养的金主,你依旧得不到她的一丝青睐……”房青露那般高眼光的人怎会看上穷寒出身的黎向明,吊着后者只是为了满足她的私欲。
上方人沉默一瞬,忽地用力抓住顾安心的头颅猛地磕向后面石壁——
“唔!”
后脑肯定出血了。
咽喉被人掐着,胸腹内氧气逐渐稀缺,眼见面前这人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女人的眼眶逐渐冒上生理性的泪水,“……哥哥……”
黎向明瞳孔一缩,或是想起了身下人也曾是自己的亲人,下意识手劲松开些许。
就这现在!
趁着男人松懈,她用尽全力戳向男人的双目,后者惨叫一声。顾安心翻身将他推落至外面——如同两年前那次的决绝。
黎向明的身体从大坝滑坡一路跌落,水花四起没落水库湖泊中,再无波澜。
她大口喘着气盯着水平面,眸色不明。
其后从怀中取出开启多时的录音笔,这样子做至少能证明她是自卫反击。
分别打了报警和救护电话,顾安心终于昏死过去。
……
醒来的时候身处医院,白衣医生掰开她的眼皮查看情况,见她无甚大碍叮嘱一番转而看护其他病人。
头颅包了一圈的药布,眼底乌青、皮肤苍白。状态差得不能再差。
但她想起了所有,包括曾经遗失过的记忆。
“扣扣。”
来人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簇鲜花,金框眼镜斯文外表,正是数年来负责顾宜心病情的心理兼精神科医生文宏远。
“太太,好些了么?”他顺手将鲜花插/入床头花瓶,“蒋先生暂时抽不了身,特地吩咐我来探望你。”
她点头,“靳言的案件怎么样了?”她这一睡,睡了将近两天。蒋靳言因为涉嫌犯罪的缘故至今被拘禁在局里,本来除了作案时间和动机吻合外,能够将其入罪的有力证据并没有。
偏偏他认了杀害房青露的罪名。
明明是她动的手。
这个男人真傻。
关于那份保险单,其实她自己并没有翻阅到最后,若她继续往下查阅就会发现底下还有一份以‘蒋靳言’为投保人,‘顾宜心’为受益人的文件。
见到女人倏忽勾唇,文宏远推了推鼻梁眼镜。
“至少他少了一半的嫌疑。”原来,警方找到了杀害方太太的真凶。法医在妇人的指甲里抽取到一片极小鳞状东西,经过化验才知道是一种皮肤病的表皮皮屑。
经过调查发现死者接触过的人里符合这种老年病条件的人只有一个。
方先生。
据推测是方太太挣扎时无意间刮蹭下的皮屑。
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方先生一脸死灰。没多久就坦白了罪状。
方太太在外面欠下了高额的赌债。
那晚两人大吵了一架,妇人一如既往嘲笑他没本事与窝囊,比不得旁人。
忍让了半辈子的方先生理智线霎间绷断了,跟踪她一路回到旧屋,看着她和蒋靳言讨价还价,等后者离去后有预谋地将之闷死在怀中。
妻子手脚不再动弹之际,他埋藏已久的泪水忍不住落下。哭的也不知是自己还是妻子。
至此方太太的案件正式结案。
“文医生,请帮我带个口讯给他吧,”顾安心微笑,“告诉他,‘要是没有安然无恙回来的话就不用来见我了’。”
文宏远应道,“我会把口讯带到的。”
临走之前床上女子突然问道:“文医生,你给我开的药都是用于治疗失眠、紧张、焦虑和恐惧之类症状的吧。”
“是的,太太。”
中枢神经抑制药,可引起中枢神经系统不同部位的抑制,随用量的加大,临床表现可自轻度镇静催眠甚至昏迷、抗焦虑和抗惊厥药,用于焦虑恐惧失眠,肌肉痉挛等。
那时候顾宜心的心理问题已然到了严重的地步,故而不得不进行轻度催眠及暗示。当然是药三分毒,吃药多了导致的副作用便是整个人变得消极与抑郁。
厌世与自弃的感官尤为明显。
下午警方来人录口供,她便将黎向明怎么劫持或绑架自己的过程说一遍。
“顾女士,你认为黎队长为什么会选择对你下手呢?”其中一名警员尖锐诘问。
顾安心悠然勾唇,“你们黎队的为人,我了解。脾气倔强的很,他认定的事情便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榆木脑袋。要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变通,何苦到现在还是小队长的位置一呆数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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