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恒在她不留意时,目光冷淡地看了一眼角落的鬼影, “你很怕他?”
夏澄想了想, “现在已经不怕了, 我只是觉得他很烦。”
“这么说来, 你过去曾经怕过他?”
“有一段时间是这样。”
“什么时候?”
“我带孩子离开他家的时候。”
“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过去的事情还提来做什么?我都已经忘了。”夏澄下意识地搓着双手。
小苏恒看着她,“你没忘, 你只是藏在心里不敢再去想。”
他实在忍不住,缓缓地伸出手, 抚摸她的额角,“夏澄,让我帮你解开心结好不好?”
夏澄反握住他的手, 轻轻地放回床沿, 她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你想帮助我, 可这不关你的事, 错并不在你, 你没有亏欠我什么,你不需要替他向我赎罪。”
小苏恒摇头,“不, 我为你做再多,那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与那家伙什么关系?我才没那么无聊还帮他赎罪,最好他死后下阴间, 叫阎罗王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夏澄很没良心地笑出声,“喂,你们都是苏恒,没有人会诅咒自己死后下地狱。”
“好,我听你的,我不诅咒他,可前提是你别把我跟他绑在一起,那对我而言是一种污辱。”
夏澄问:“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还留在他身边吗?”
小苏恒看着她,不出声,他不想给她造成压力。
夏澄叹了一口气,“但我说出来,并不是希望你替我打抱不平,或者是要你安慰我,我只是想找一个人,不会认为我精神有毛病,然后把藏在心里的秘密,通通告诉他,你愿意当我的树洞吗?”
小苏恒说:“我愿意。”
旁边的沙发区,老苏恒先是以吃人的目光瞪着小苏恒,尔后颓丧地垂下头,用手捧住脑袋。
他太了解小苏恒打算做些什么,天底下最懂那小子内心的,肯定是他,不会有其他人。
小苏恒要让夏澄回忆的,就是那段连他也不敢提起的往事。
是,他们的婚姻有很多问题,但他都可以说是别人造成的,独独只有这一段,他难辞其咎,夏澄也因为他的自私,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以往伤害她的事情过去后,她习惯用逃避,来减轻自己的伤痛。
小苏恒打的如意算盘,正是要夏澄记起他的坏。
他当然希望夏澄忘了他,获得幸福,但不是以这种厌恶他的方式。
老苏恒不敢听她讲起那段过去,偏偏他又无法躲开。
(回忆)
夏澄深吸一口气,她慢慢地说起带着孩子离开苏家的经过。
让人意外的是,跟她当时感情不算好的傅嫚,竟然展开双臂,迎接他们母子回去。
人跟人关系的好坏,认真说起来并无道理可言,所以中国人才总说“缘分”两个字。
夏澄对傅嫚的亲情,是在跟丈夫分居以后,一点一滴培养出来的。
只是想想都觉得讽刺,她爱得入骨的人,背叛了她,可她讨厌了十几年的继母,却在她最需要帮助时,对她伸出援手。
夏澄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苏家跟她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丈夫既然不爱她,她只能更加爱自己跟孩子。
在协议离婚的过程中,徐宁提出不少有用的建议,她虽然没考取律师,但因为长期帮助弱势妇女,所以她有许多宝贵的实战经验。
那时她所采取的,最直接而有效的办法,就是将夏澄与苏恒彻底地隔绝开来。
一个女人会原谅出轨的丈夫,第一不外乎是经济因素,第二就是放不下多年的感情。
徐宁就是怕夏澄会心软,可她多虑了,夏澄早在知道苏恒与袁莉在一起的那一刻,便已经心死了。
原本她拥有他全部的爱,现在连一点爱,也得她放下尊严,努力去争取,对不起,这样的爱她已不再想要。
如果不能完整,那不是爱,只不过是他给她的施舍与怜悯。
她不想自己活得那么可悲。
苏恒无法直接跟夏澄联络,他打她的手机,只会接到律师那里。
他即使想见孩子,也必须在双方律师的陪同下,才能见到面。
夏澄自始至终,从未出现过。
这样的日子,拖了两个多月,离婚协议的内容一直无法达成共识,但苏家那边聘请的律师,总是一副很有诚意要沟通的模样。
苏恒甚至透过律师转达,他想要复合的意思。
夏澄想都不想,一口便拒绝了他所提出的要求。
直到那一天,夏澄照例让保姆、刘嫂与司机,带着孩子去相约的地点,给苏家的人探视。
那是一家咖啡馆,设有独立式的包房,可是等了许久,迟迟未等到人来。
打电话过去,只说路上堵车,麻烦他们再等一会儿。
夏澄不敢走远,她人一直坐在车上,车子就停在咖啡馆旁边。
就在这个时候,事情突然产生变化,保姆带孩子去育婴室换尿布,只离开了几分钟,随即匆忙地跑进来说:“宝宝被苏家的人抢走了!”
他们早就计画好一切,连离开也是从后门走。
夏澄突然得知这个消息,惊慌失措到一打开车门,便软倒在地上。
若不是刘嫂跟保姆撑起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