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了混蛋和不要脸的人出了车门就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老老实实地跟另外两人一起并排走着。
刚刚那一下来得突然,但也来得必然。
凌逸风这人从高中谈恋爱开始就有个毛病,撩而不自知,有事没事就喜欢撩拨他几下, 过完了瘾就若无其事地走了, 让人特别有加倍偿还回来的冲动。
齐重山努力克制了很久, 才没有一把抓住凌逸风捣乱的手。
然而凌逸风不依不饶地碰了他一路,等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才心满意足地把手收了回去。
那一瞬间齐重山都觉得能听见自己理智断层的声音。
咔一声,还挺清脆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稳得住地看了一眼导航, 规划好了路线,比科目二还标准地靠边停车。
凌逸风猝不及防被吻住之后, 齐重山一边亲还一边认真地想,要是凌逸风把他推开了,他就等于白亲了一下,继续追, 要是没推开……
那就是他男朋友了。
横竖都是血赚不亏。
冷静下来回头想想,让他贼心之外有了贼胆的,应该是刚刚凌逸风的那些问题。
他潜意识里最害怕的,就是重来一次之后,凌逸风会如履薄冰。他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凌逸风的依靠, 他承诺过会宠凌逸风,就是希望凌逸风能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地释放最本真的情绪,而不是患得患失。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他不希望再失败第二次。
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给凌逸风安全感,让凌逸风尽可能地摆脱孤独的童年带来的阴影。
曾经的他自己也只是个少年,最后累到忘记了初心,被迫选择结束,放彼此一条生路,而现在,他已经成长到足够强大,成长到有能力组建和负担一个家庭,他要等的,只是那个可以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凌逸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他已经变得一潭死水波澜不惊的生命里,再度砸出一朵巨大的水花。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个东西,齐重山情愿相信自己和凌逸风是有缘分的。
“哎,是这儿啊?”齐重山这边正在思绪万千,那边凌逸风已经一边好奇地四周打量着,一边和叶一鸣攀谈了起来,“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熟悉……”
“是吗?”叶一鸣低头看了看手机地图,“我也不太清楚,是你以前来过这边吧?”
“是画室吧,”齐重山回过神来,朝街对面扬了扬下巴,拿肩膀碰了凌逸风一下,“那个……晚上的画室。”
“嗯?”凌逸风没太反应过来,“哪个晚上?”
齐重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表述有点问题,改口道:“就是有猫的那个画室,你叫我抱怀里的那只很胖的橘猫……”
那在某种意义上见证了他们俩初吻的橘猫……如果亲耳朵上也算吻的话。
“你说那小太监!”凌逸风顿时弄明白了齐重山在说什么,想到他说的“那个晚上”,有点儿尴尬地转过头去,“黄油……我也很久没见过黄油了。”
他的眼神穿过晚高峰的车水马龙,极力看向街对面。
由于那片房子是十年前新建的,所以现在那边的房子还没有来得及改建,老城区镶嵌在新城区里,有种莫名的沧桑感和历史感。
不知道谁栽的爬山虎从一楼一路爬上三楼,枯藤在秋冬季的寒风里盘曲虬结,萧瑟而寂寥,在当年画室的防盗窗上缠着,快把光线全都挡住了。
凌逸风几乎可以想象到灰尘积在窗台上厚厚的一层,风吹过去,能把人呛出眼泪。
“段宇后来走了,”凌逸风收回了眼神,继续往前走,“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只带走了一只猫。”
“黄油当时多大了?”齐重山一边跟着向前,一边问。
“你能不提这个吗……”凌逸风低头看着脚尖,“怎么说也不太小了吧,段宇刚跟魏彦谈的时候,魏彦送了他一只猫,那时候他上大学……我们俩遇到黄油的时候,段宇都大学毕业开画室了。”
“应该还活着吧,”叶一鸣在旁边说,“我记得我有个朋友,当兽医的,跟我说猫的寿命可长了,比狗长,有些人能养二十来年呢……”
“其实和我也没多大关系了,只是觉得有点唏嘘。”凌逸风把手插在口袋里取暖,“毕竟我当年还挺喜欢它的,缠着我哥闹了好久,想养猫。”
“然后呢?”叶一鸣问。
“我哥说我自己都养不起呢,还养猫。”凌逸风笑了笑,“然后我就在想,我以后要是能养活自己了,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养只猫……他要是猫毛过敏就算了。”
“你没跟我说过。”齐重山突然开口道。
“可能是因为当时我不相信能跟你一辈子。”凌逸风说得很直接,“而且我不希望你送我一只猫,谈恋爱就谈恋爱,不要把猫猫狗狗之类的活物牵扯进来……这句话是我哥说的。”
叶一鸣看了看他们俩,神色间显然是有些担忧,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先进去吧,”叶一鸣最终还是岔开了话题,“里面应该有不少人都到了。”
城中花园是个挺大的酒店,富丽堂皇,主要做的就是聚会和宴席,他们要去的三楼一整楼只从正中间以太极的形式分成了两个大厅,需要的时候就用屏风隔成小间,要是来的人多,也可以直接包一整个厅下来,比如今天的同学聚会。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门口有三对新人在迎接宾客,凌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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