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巨大的逐后风波, 令整个大齐皇宫中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大内总管崔振山,一手主导了这场不亚于内宫地震的风波,心中忍不住小小的得意。虽然这一场风波当中, 他也是牺牲了西境五州的审计帐目,但是已在帐册中做足了手脚的崔大总管, 却并没有将小皇帝的度支审核放在心上。并且因为这一场风波, 到是让沈少帝将目标搁在了东境的四州的帐目上,把魏国公手下的魏羚到是好好地查验了一番。
听说那日逐后之时, 魏羚在崇阳殿内与小皇帝吵了一架。
魏羚素日也是仗着父亲为两朝老臣,作威作福惯了,居然敢于崇阳殿上, 丝毫没将小皇帝放在眼里。那一夜,听说沈少堂于崇阳殿内勃然大怒, 直接一拍龙案,便见崇阳殿的后殿内便冲出数十名未曾见过的金吾卫,直接将魏羚生生地按在殿阶之上,动弹不得!
沈少堂下令将魏羚囚于崇阳殿后宫的泰和轩, 未有皇帝亲笔的朱批御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擅见!
这消息一传出崇阳宫去,立时便将大内总管崔振山与魏国公都惊了一跳。
本来大内皇宫的卫戍之权, 便一半在崔振山的手中,一半在锦衣卫指挥使莫南风的手中;三千金甲护卫,有一半是听从崔振山的命令的。而今居然突然在崇阳殿的后殿内, 皇帝居然养了数十名未曾谋过面的金吾卫士,专伺皇帝一人的卫戍之事,已经让声称能掌控整个大齐皇宫的大内总管崔振山心下震了一惊了,现如今皇帝居然竟敢将当朝魏国公的长子扣在内宫,不得擅见!这已经是吹响了与魏国公开战的号角,并且小皇帝下手果决,毫不惧怕!
这令魏国公与崔大总管,皆是大大的震惊!
魏国公摸不清小皇帝的内情,不敢擅自前来营救儿子;只能悄悄地令人前往崇阳殿打探消息。
结果这般一探,才真真是震惊了。
也不知崇阳殿内外的数名宫人、宫女,是在什么时候被小皇帝御前的小太监田小田给替换的,崇阳殿上上下下数百口服侍皇帝的宫人,竟全部变为了誓死效忠皇帝陛下的人!魏国公塞了数万钱进宫,却全都如打了水漂……崇阳殿上上下下,宫内宫外,简直被掌控得如同铁桶,滴水不漏!莫说见上魏羚一面,便连一丁点儿消息,魏国公都拿不到。
魏国公此刻,终于心下有些慌神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连串的变故,更让魏国公和崔大总管目瞪口呆。
先是接连数日的早朝,小皇帝沈少堂日日早早便已到达,不待各官部官员奏报军政,便将度支中郎蒋渊拎了出来,责令蒋渊于朝堂之上,当众宣读这一年的国库开支、赋税审计、各州各府甚至直到各县内的国税军资、挪用调拨。蒋渊与各度支使接连数昼夜整理查核出来的审计核目,足足长达数百页之多,一口气诵读下来,不等皇帝开口,便有数名朝中大臣,已吓得瘫软在地上。
沈少堂帝冕朝服,神情肃穆,目光犀利而毫不留情。
待蒋渊一口气读完,田小田立刻宣读圣旨——
三省六部当中,足足有十七名官员,于当朝一刻之内,全部被革职查办,押入天牢!
魏国公简直都没有做好防御的准备,印象当中小皇帝还是一如当年吃奶的娃娃,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动手的铁腕砸下来,生生将他前一阵子辛辛苦苦、遮遮掩掩才换进三省六部的官员,给来了个一兜打尽!但凡是那日国公府案时,拜于他魏国公门下的官吏们,竟一个都没有跑掉!
魏国公脸色都青了。
但圣旨已下,谁敢不从!
京都内外,一日之内天色大变。数名官员官职被革、官家被抄,数名度支中郎星夜离开京都,令魏国公想要追杀都杀不着,追不到!
魏国公这才真真正正领会到小皇帝的内敛手腕,果果真真如同文皇帝去世之前所言一般,这孩子素日绝不多言,若要动手,便是杀机!
更令后宫之中崔大总管皆是震惊的是——
崔大总管用尽杀招,请出了朱太妃都想置皇帝于死地,因而抢先下手诬陷了皇后,逐皇后出宫以给皇帝沉重的打击;却没料到,小皇帝沈少堂却全然像是未发生这件事情一样,后宫内外,除了坤宁宫开始大门紧锁,居然像是从未发生皇后私通他人,被逐出宫一样!
崔大总管的侄女崔婷婷,也使尽了数招,想要勾引小皇帝,顺道吹吹枕边风。却不料崇阳殿被田小田和莫南风把守得像是重重铁桶一般,别说她德妃想入内,怕是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殿门去!
崔大总管心下觉得惴惴不安,于是便顾不得手边的诸事,匆匆忙忙地奔入外宫边缘的皇宫大牢去。
他心下想着,无论宫中发生什么样的惊变,皇后被逐,那名被押入内宫大牢,与皇后撇不清关系的天云楼的楼主纪天云,他总要先握在手中。将此人拿住了,便是小皇帝要再做什么打算,他手中总还能握着一张有用的牌。
于是崔大总管急急赶到大牢,却不料看守天牢的内官一见崔大总管,吓得便扑嗵一声,跪倒在地!
“大大大总管,那人……那人……已经……跑了!”
“跑了?!”崔大总管大大一惊,“你们负责看守内宫天牢,居然敢让这么严重的罪犯逃走,你们该当何罪!”
看守内官吓得跪地不停磕头如捣蒜:“大总管饶命,非是我们胆大敢放他离开,实是他手中握了当朝太后的亲赐手令,我们就算有数个胆子,也不敢将他再押于这牢中啊!请大总管明鉴,请大总管明查!”
崔振山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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