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我回想起那一天,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冰凌剑主有没有败在我的手上,我是不知道的。
反正她死了。
我想描述的是,在那一刻,我真的看到了星辰在颤抖。
耳边也听到了惊鸿的颤鸣。
人的一生很短,转瞬即逝,犹如白驹过隙。
若是再没个寻求,没个盼头,总是为了应付而活着,那短短的人生也就被无滋无味的拉长了。
多一时日和少一时日也便没有不同了。
那时我还不太懂,人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在现世时,也不太懂。
吃喝拉撒的本事,与生俱来。
我们怀揣着这四样本事,从呱呱坠地之日起,便大显身手地开始寻找活着的意义――即便自己不是很明确这个目的,但总是将这个问题埋藏于潜意识里。
每每想起时,便会不知所措地问上自己一句: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有什么意义?
似是无端的问题,实则也是与生俱来。
像那时,我是为了什么站在冰凌剑主的面前,不顾悬殊的实力差距,挡下她最引以为傲的剑招“火树银花”呢?
沈家剑法第六式,寒蝉泣露时,沧海横流起。
…
……
………
我努力睁开眼睛。
“师姐,你终于醒了啊。你饿不饿?你渴不渴?需不需要贫道给你削个苹果?”
……我又闭上了眼睛。
“师姐你吃梨子还是苹果啊?”
辞镜犹如麻雀一般不得消停的聒噪声音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实在忍受不了,胡乱回答道:“梨。”
他顿了一下,说:“可是分梨不好啊。”
“那就苹果。”
“这个苹果好像不太好,有点皱。”
“……闭嘴吧你。”
我不耐烦地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底子不错,把一身朴素的道袍都穿出了一种清灵俊秀的飘逸之感。
那头长长的银发也被认真地束起了。只是两只眼睛周围乌黑了一圈,金色的眸子里也布满了红血丝。
我问他:“你是很久没睡觉了吗?”
看样子应该是他守着我的。
他点点头:“师姐睡了三天,但贫道有三天没睡了。”
这回答噎的我说不出任何话来。
“还是吃苹果吧,分梨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自说自话地拿起小匕首和一个不知道放了多久,因为缺失水份而变得皱巴巴的大苹果。
辞镜没说谎,他是真的在混日子,什么技能都没有。削个苹果跟削菠萝似的,好不容易快削好了,也只剩了一小圈果肉。
最后一块皮,他用力一削。
……苹果滚了,苹果皮留在了手上。
我拦住他:“掉在地上的就别吃了,别这么寒碜,丢了我们归雲山庄的脸。”
辞镜“哦”了一声,缩回了手。
我感觉体内一股平和的真气缓缓流动,知道身体无恙,便起来了。
这里是楚溪的将军府。
楚溪作为西凉赫赫有名的将军,战争之际不上战场,却赋闲在家。
这很明显,他失宠了,不受重用了。
说起来,楚溪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唯一一个……正儿八经有性.生活和子嗣的成功男子了。
当楚溪的夫人带着他们的儿子楚无疑来给我送糕点瓜果时,我是十分欣慰的。
楚无疑俨然是缩小版的楚溪,粉雕玉琢,模样可爱,怀里抱着一个面粉做的大寿桃。
“大姐姐好。”他甜甜一笑。
我虽然不是很喜欢小孩,但寄人篱下时态度还是要客气一点,于是主动跟楚夫人攀谈起来:“夫人有福气,小少爷和楚将军长的真像。”
楚夫人闻言哈哈大笑:“他的种当然像他啦。”
言谈举止豪爽利落,竟无半点大家闺秀的端庄风范。
我只好尬聊下去:“是滴,虎父无犬子。”
正说着,楚溪来了。在他看到楚夫人和楚无疑都窝在我这里时,不由得眉头拧起:“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楚无疑,你今天的书念完了吗?”
楚无疑的笑容顿时跨在了小脸上。
可以确信的是他绝对没念。
楚溪面无表情道:“自己乖乖去门外跪着背。”
“是。”
楚无疑抱着大寿桃,准备往外走去。
楚夫人双眼一冷,一把抱住了他,然后赖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儿哟,你爹不疼你哟,小小的年纪,就要背那些兵法,可怜哟,八岁了都没放过风筝,没吃过冰糖葫芦茶叶蛋哟――”
刚才还是满面春风,现在已经是声泪俱下。
变幻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辞镜完全抓不住重点,顺嘴插话:“八岁都没放过风筝,真可怜哟,我前天都放过了。”
立马被我狠狠剜了一眼。
楚溪气的肺都要炸了:“罗玉凤,你别带着楚无疑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这一开口,把我也雷的外焦里嫩。
……只能说,楚夫人的名字代入感太强,让我想起了那位骄傲的现代网红。
“楚溪你没良心,你就是在记恨我当年设计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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